☆、22.(2 / 2)
有极大的好奇心,整天跟在丁珀身后转来转去。
于是丁珀悄悄让陶禧帮他接水扫地,捣弄浆糊。
结果被丁馥丽撞见,陶禧开心舔着满手的浆糊。
她把弟弟和丈夫狠狠训了一顿,从那后死活不让陶禧靠近工作室。
提及往事,陶惟宁忍俊不禁地说:“所以小夜真的很不错,我当年叫他磨刀刮纸、研墨勾线,眉头从不皱一下。他啊,骨子里有韧劲。”
丁馥丽眉毛一竖,“有韧劲?有韧劲的孩子都考上清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曾经在外面混过。”
“做那些出格的举动,不过是想引人关注。他们家的事我知道一点。”陶惟宁记起江浸夜初来陶家时,乖戾孤冷的模样,叹一口气,“他早就把自己打碎了,要靠他自己粘起来,谁也帮不了。修画是修行,人生也是修行,每一步皆为道场。”
丁馥丽刚热好牛奶,陶禧就迫不及待接走,说着“我去拿给小夜叔叔”头也不回地往外。
她狐疑地嘀咕:他们两个,是不是比过去更要好了?
小心推门,陶禧偷偷探进一个头。
工作室照例只点了一盏灯,映亮江浸夜瘦削侧脸,偶尔偏过去,掩在阴影里,传来持续敲击键盘的声音。
但他很快感应到陶禧,长臂一伸,食指朝她勾了勾。
我怎么又暴露了?
陶禧微怔。
江浸夜转过身来,撩起眼皮看她。
因为是低头的姿势,他眼睛隐在发梢后面,翘起嘴角,有种坏却迷人的吸引力。
见她没动静,他跨出一条腿,带一点捉弄笑意拍了拍大.腿,“过来。”
陶禧一下就失去了少女的矜持,合上门,放下牛奶,欢天喜地坐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
“你怎么每次都猜到是我?”
“不用猜。”江浸夜鼻尖轻轻蹭过她颈间细腻的皮肤,用力吸了口气,“我闻到了,桃子的香味。”
“一定是我的沐浴露!”陶禧语气活泼,眼睛弯成月牙,两条细腿晃了晃,视线落向案台上的笔记本电脑,“这是什么?”
“上次我是不是告诉你,古画修复的步骤主要是洗、揭、补、全?”
“嗯,你说你现在还处于第一步,洗画。”
传统方法中,清洗前会用胶矾水刷洗画心正面,用来加固色彩,可这样画面易形成白光。
江浸夜尝试单用胶液,不加矾。
他耐心调配胶的比例,试着给胶液加温,对于掉色严重的部分用蒸汽来熏。
胶液成功地溶入绢的纤维与颜色中。
陶惟宁叫江浸夜记下详细过程,说这能为日后业内的重彩画修复,提供可靠的参考数据。
“很厉害嘛,江小夜。”
江浸夜不出声地笑一阵,说:“我其他方面也很厉害,你想不想试试?”
等陶禧明白是哪方面的厉害,羞愤地攥起拳头,被他的手掌完整包裹。
猝不及防撞进他黑若点漆的眼睛,无声地堆积什么。
“桃桃。”他把脸埋向她的锁骨,声音滞涩,如孩童柔软恳求,“和我一起搬出去,好不好?”
“好。”
江浸夜愕然抬头,双眼空洞好像没听清楚。
事先料不准陶禧的反应,他还为此备妥一堆说辞,没想到她几乎不经考虑。
“反正我本来也打算搬出去。”她唇角扬笑。
从她毫不畏怯的眼中看出粉身碎骨的决心,江浸夜感到羞愧。
这么干净的一张纸,让他没办法正视,在过去的梦里,如何揉皱又涂污。
甚至有点想投降,劝她打消念头,可张嘴发出的气流声依旧是确认:“真的想好了?”
反倒逗笑了陶禧:“……真的,真的,真的想好了。”
少女的嗓音宛若天籁,他生出溺毙之人获得拯救的庆幸。
同时也深深扼住了他的咽喉。
江浸夜临睡接到陈放的电话,他得知北里发生的事情,语气沉重得轻轻一敲能掉下两斤灰,
“有事别闷在心里,下周末给你安排上我那温泉度假村泡汤,排遣排遣,正好你没去过。”
江浸夜因为陶禧答应他搬家,心情十分畅快,扬着声调应道:“行啊!”
陈放顿了顿,说:“你……真的没事?”
“真没事儿啊!去就去呗!”
关上灯的房间,只有窗外漏进依稀的光线。
江浸夜脸隐于黑暗之中,出神地望向某处,仿佛亲睹一只孔雀步进他的鸟笼。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对啦~来和你们请个假,明天停更一天。
我缓一缓,把后续剧情捋顺。后天(7月12日星期三)起,继续约日更。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