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 / 3)
他抿了一口,“还能作甚么,过几日比武,来瞧瞧他准备得如何。”
她闻言颇为欣喜,“没想到,您这样把我爹放在心上。”
沈怿不紧不慢道:“他是我的人,输了也是丢我的面子,我当然想他赢。”
“王爷如此体谅下属,简直是我爹的福气。”夸完之后,她又好奇,“您难道有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沈怿看向她,“难不成,帮他动手脚?”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到底卑鄙了点。这话她没敢讲出口。
晏寻想了想,说没事,“安家大公子的卷宗我看过,有点印象。他是会点拳脚功夫,但小时候伤过眼睛,偶尔看远处还得带西洋眼镜,不见得恢复得很好,骑射方面马马虎虎,可能虚张声势而已,言校尉和他比不一定会落下风。”
“真的吗?”她很是安慰,“你这么说我安心多了。”
“还有之前那个安家大姑娘……是叫安青挽吧,她天生克夫命,家里人偷偷改过八字,这件事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别看她嚣张成那样,其实安大人为了她的婚事操碎了心。”言罢,便朝她微笑,“所以你不用在乎她,她比不上你的。”
这几段话听完,连沈怿都禁不住挑起眉,看向晏寻。
他知道锦衣卫的情报网遍布各地,无孔不入,想不到此人还挺会利用这点来安慰人的。
“你连这都知道?……你连这都记得?!”书辞不能不惊讶。
晏寻不以为意:“我记性好,虽然做不到一字一句过目不忘,但也能记个大概。”
她无比艳羡:“真厉害。”
两人一言一语说得挺开心。
沈怿正想开口,不经意,见他们坐在对面相谈甚欢,阳光之下,各自都有心照不宣的笑,忽的生出几分黯然来。
哪怕已相处了那么久,她对他的这个身份始终存在着畏惧,保持着距离,即便脸上含笑,眼神仍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的东西,不仅仅是家世、背景。
就像她能做到和晏寻肆无忌惮地说说笑笑,却无法将自己一视同仁。
她所喜欢的,或许也只是那个游走在夜间,可以陪着她浪迹天涯的无名,与高高在上的肃亲王无关。
那张冰冷的面具,划开的是两个不同的人。
可他不能永远只是无名,而路走得再远,也终会有到头的那天。
“阿辞。”
茶摊外传来言书月的声音,紫玉在茶摊外收了伞,她走进来看见这一桌的阵势明显愣了下,随后又一一见礼。
书辞问:“爹爹怎么样?”
“已经吃过饭了,在休息。”
她给她倒了杯凉茶,喃喃自语:“看安青挽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知道安大公子的箭法比我老爹厉害多少。”
沈怿持勺子在自己那碗糖水里慢悠悠搅动,“半斤八两吧,我已经给他指点过了,练几日大概会有点成效。”
言书月原在旁静静地听,突然插话道:“安家大公子么?我刚刚在校场也有瞧见他。看上去是挺精神的,不过就是穿得有点少,还老在风口里站着,这么出一身汗又吹风,很容易得病的。”
她正伸手去端茶,一桌子的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书辞和紫玉的表情复杂难言,沈怿颦起眉,晏寻不明所以。
“姐。”她试探性地问,“这样真的会得病吗?”
“会啊,还挺严重的。”言书月点点头,“你忘了之前住在对门的小金了么?他就是大夏天里患了热伤风,还把一家子全给过上了。”
书辞:“……”
发现四周有些安静,她开始不解地环顾左右:“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沈怿似笑非笑地喝了口糖水润嗓子,“你说的很对。”
事情的发展有着不可思议的巧合。
安家大公子是在比试的倒数第三天病倒的,病痛来势汹汹,发热头疼,周身无力,四肢疲软,连着吃了几日的药也不见好。
最后只能拖着病体强撑着去应战。
故而这场比赛言则赢得毫无悬念,但考虑到他是带病上场,自己有些胜之不武,遂向隆安皇帝请求撤去降职和守城门的惩罚,只在家安心养病便可。
见他能有如此胸怀,沈皓自然大为赞赏,特许他秋狝随驾前往,至于比武之事,为公平起见,可等安家大公子病好以后再做打算。
无论结果如何,好歹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得知此事时,沈怿正在都督府写折子,忍不住停下笔自言自语:“世间竟会有这样的人。”
他摇了摇头,才沾墨接着写。
提到秋狝,七八月份是狩猎的好最好时节,难得今年稳定了南北的灾情,隆安皇帝决定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和朝臣们,将出行的日子提前了半月。
言则从前虽在骑射营,但从未随圣驾去过避暑山庄,这次算是误打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