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3 / 3)
沈梅君进去后,扑咚一声跪了下去,也不说话,只轻轻把衣领略拉开些,露了脖颈的伤痕给傅老太爷看。
“望舒打的?”傅老太爷看着沈梅君尚红肿的脸,还有青淤愣住了。
“若是大少爷打的,梅君也不来求老太爷了。”沈梅君默黙垂泪,从袖袋里摸出一物,正是傅望舒滴了烛泪包裹住原貌的那根折断了的水晶簪。
沈梅君把自己去水榭,然后傅太太就带人来搜流觞轩,及至前晚傅望超要强辱她之事一一说了。
“老太爷,栽赃嫁祸水晶簪一事,老太爷找来人一问就明白,四少爷要污辱梅君一事,老太爷喊四少爷来看一看,他给大少爷打了一耳光,这时脸应该还肿着。四少爷为行事便利,还调开府里下人,老太爷可以找几个人来严加拷问。”
傅老太爷扑哧喘粗气,张嘴就想喊人,沈梅君拦住他,哽咽着道:“老太爷,若只有这些事,是梅君红颜祸水,为避免兄弟阋墙惨剧,梅君自当求去。可是,不止这些,梅君还有事禀报。”
傅望超弄翻船要害傅望舒丧命,借了银子给傅望平傅望声兄弟俩弄出爆炸案,这些事都没有证据,都是只是推测,但是,前话说的证实了,这后面的落进听的人耳里,没有证据也会让人不知不觉相信。
沈梅君引导傅老爷做了惯性思维的判断。
第二十一回
沈梅君引导傅老爷做了惯性思维的判断。
傅府内宅如沉疴病人弊病良多一事,沈梅君没提,一下子说得太多,野心便昭然若揭了。
傅老太爷开始气得满面通红,后来却慢慢平静下来,沈梅君静静跪着,默等着傅老太爷的决断。
傅老太爷沉默着,许久没有开口。
一阵风从门外刮进来,烛苗闪烁了一下,随后,像是给浓厚的乌云遮盖了似的,暗淡地苟延残喘。
沈梅君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剪子剪掉残芯,瞬间,低抑沉暗的乌云翻滚着退散,烛火迸射出的清亮鲜艳的红色光芒将房间照得分外明亮。
“我知道了,回去吧。”傅老太爷朝沈梅君挥手。
沈梅君也不问他的决断,施礼告退。
“望舒不知道你来找我吧?”傅老太爷在她踏出门时突然问道。
“大少爷不知道,他出去了,梅君背着他偷偷来的,还请老太爷不要给大少爷知道梅君和老太爷说过这些话。”
傅老太爷哦了一声,沈梅君见他没别的问话,正想走,傅老太爷却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到她旁边,悲凉地长叹了一声道:“望舒从小就极隐忍,受了这么大委屈也不和我说。”
沈梅君默然,心道和你说了你又如何,还不是因他能干懂事就要他忍让着包容着。
傅老太爷显然没想听沈梅君发表意见,他看着幽沉的夜空,自顾自接着说了下去。
“望舒的娘是与他爹的大姨娘发生口角,被她爹的大姨娘打死的,听说,当时,两岁的望舒就在一边。”
“望舒他奶奶不喜欢他娘,也没给主持公道,反张罗起望舒他爹再娶,我那时太忙也没顾上内宅的事,望舒从小就不爱笑不爱说话,细想来,也不知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并且没人教导那么有出息。”
亲娘死了,爹是个混帐,祖母不疼,祖父只顾着赚钱,继母自然也不可能喜欢他关心他,沈梅君捂住胸膛,心尖像被蚂蚁在一小口一口轻噬,游丝似的疼。
傅望舒能在傅府立住足,靠的是他的本事,不是他的身份。
他说:沈梅君,知不知道最廉价的是什么?眼泪。
他认为,她在傅府里什么也不是,但是只要她想她去做,一样能掌握傅府内宅。
回到流觞轩后,沈梅君脑袋里乱糟糟的,服侍了谢氏洗漱歇下后,她躺到床上默想着,心中无限慨叹。
傅老太爷会不会处置傅望超?第二天,沈梅君格外留意傅府里的动静,傅府却如沉潭深渊,平静如常。
沈梅君感到失望,失望里怒火更炽。
傅老太爷不处置不主持公道,沈梅君决定主动出击。
怎么出击呢?要一击即中的。
沈梅君细细思量着,下午,流觞轩到外面闲逛的人兴高采烈回来。
“有好事有好事。”几个人进门后就兴奋地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