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我知(2 / 2)
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很多时候,她都想要假装不知道,不想知道小诗是老爷子安排的眼线,更不想知道她的一言一行,小诗都会如数报给郁浩瑞。她做她的双面间谍,她做她的白痴傻瓜。可而今战局都没有了,这样的战略力量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小诗惊呆在当场。
何兮不知道很久以后小诗会不会有点儿后悔对她的欺骗,但是她却没有后悔这么长的时间里,她把她当作医院里遇到的最好的朋友。
“真的决定好了吗?”护士长看着何兮递上来的辞呈,问道。
何兮摇摇头,“嗯。”什么样的解释都是牵强,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护士长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挺看好你的,要不是……算了,先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要不,这样,你先请一段时间的假,等事情过去再来也不迟。”
护士长这样的话纯属安慰,何兮还没有傻到信以为真,更不会傻到说起辞职的计划是由介绍她进来的卫南决定的。
礼貌地告辞,再去自己的柜子收拾东西。全程没有一句话,好过的,闹过的同事,陌生的病人……微笑地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她不去猜度多少人真的有不舍,也不去猜测有多少人在对她指指点点。她只是挺直脊梁匀步向前,耳不听,眼不见。
猛然说要离开,兰亚亚一定会恼吧,但没事,她一定会原谅她,她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最亲的亲人不是吗?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何兮脚下便快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走得太快还是因为她实在心不在焉,她的衣服下摆勾在了走道边的一株矮灌木上,扯得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下来。
莫名的情绪在心底发酵,她没有回过头去理,只固执地向前挪步。该死的,心里越是烦,衣服却被扯得越紧,一时间竟拉不开。
“别动!”身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人,他俯□来,帮她理开了勾在树枝上的衣服下摆。何兮真就站着没动,等着他替她抚平衣角,再走到她的面前来。
此刻无风,随着季节的变化,气温也愈见升高,何兮却觉得脸颊冰凉。
乐泽的右手臂绑着绷带,目光一贯地深邃沉静,“去哪儿?”
何兮低下头来,“回家。”
她想绕开他向前走,他没动,并没有想着去阻挡,“很想跟我撇清关系是吗?”
何兮停住了,没有否认。
乐泽冷哼了一声,“不嫌太晚了吗?”
何兮没吱声,乐泽又说,“既然要走,跟我去个地方。”
他伸手来拉何兮,何兮本能地侧身,不料却碰到了他受伤的右臂,他吃痛,眉头霎时紧拧。何兮懊悔不已,急问道:“要不要紧?”这样前后矛盾的关切,连何兮自己都觉得寒碜。更难堪的是,乐泽没有避开反而把受伤的手臂凑到她的面前,无声地告诉她,她那种想要撇清关系的作为不过是掩耳盗铃。
一瞬间,两人都不由止了言语。他伸着手臂给她看,像是一个等着安抚的孩童。她伸手也不是,缩手也不是,心里说不上是甜是苦。
人和人,尤其是男和女,总是会遇上这样的时刻,或一低头一转身,彼此就是陌生人;或一个拥抱,一个热吻,就成了宿世恋人。上天其实给了我们无数次这样的的机会掌握姻缘,选择一世相依或者擦身而过,而我们却往往没有掌控这个机会的勇气。
他和她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特别到足以改变彼此关系的机缘点,他只是顺应了自己的心,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把她拥入怀里。
“别动!”
何兮屏住了呼吸,眼眶却忽的湿润,“还嫌流言蜚语不够多吗?我已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乐泽低声道:“我倒是觉得气愤。”
何兮从乐泽的怀里探出头来问:“什么?”
乐泽垂眸看这她,眼神沉静而又深远,就像一潭清澈的池水,明明看得见底,却不知道有多深,他专注地看着她,良久才说:“要说懊悔,我只怪自己没有趁早把流言做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