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不乱(2 / 3)
没说,乐泽是提前给老师打了电话,告之,以后他赶不上接乐无忧,就让乐无忧跟其其回来。
这事得从白天乐泽去剧组探班说起,当然了,乐泽要探的可不是兰亚亚她们那些累得要死要活的苦力,而是那个只需要坐在镜头前甜甜笑的未来大明星。他得知兰亚亚是他的员工后,破例让她提前下班。本来兰亚亚还暗喜了一下,不料他是直接把她当保姆使了,害得她现在连抱怨何兮瞎惹麻烦的立场都没有。
何兮拎袋子的手累得发麻,她艰难地挪了挪脚,跟郁浩瑞拉开了一点儿距离,让自己从惊惶中挣脱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早就带上了破釜沉舟的心思,再开口的时候,她竟然显得那么的冷静,“亚亚,你先带孩子们上楼,我想和郁少聊一聊。”
听得何兮的称呼,郁浩瑞的眉梢跳了跳,虽然还笑着,脸上却露出几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哀伤来。只是,他这哀伤,比乐泽温柔更让人觉得不正常。
郁浩瑞放下其其,也跟着何兮对兰亚亚说:“麻烦你了!”
何兮把菜递给兰亚亚,看着她领着两个孩子上了楼,才垂下头来。她没有转身,却商酌般柔声恳求道:“放过我吧!”
————————————————————————————以下补全而后,听得身后一声哼笑,她如坠冰谷。郁浩瑞哪儿是个会妥协的人,恐怕是她越求,他越觉得禁锢着她有意思。
“要怎么放呢何兮?如果松开手就是放开你,那么……你为什么还在我的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郁浩瑞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他握着她的肩把她转过身来,拉着她的手贴在他的心房处,让她感觉她的心跳,“你应该知道,我不能的……”
他的胸口温热精健,心跳平缓有力,说话间,他胸腔颤动,似乎每一个字都是从他的内心深处倾吐出来的。他的眼神更是大海一般盛着无边的深情,每一次眼帘眨动,都是那汪洋大海掀起了巨浪,席天卷地地向何兮扑过来。
夕阳也被他的深情话语迷醉了,涨红了脸又向下挪移了几许。光线渐暗,小区里的几幢楼上,接二连三地亮起灯来。隔着玻璃,那些灯光柔和飘渺,远远看去,就好像是黑夜里坠在天空里的星光。
郁浩瑞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精美盒子,打开来,对何兮说:“看,喜欢吗?别跟我生气了。”盒子里躺着的是一条缀着指甲大小红宝石的黄金镂花手链。这卖相,不用鉴定也知道不是便宜货。
何兮低着头嘲讽万分地笑,她伸出指头拨了拨手链,然后两指一搭盖上了盒子,“我也没什么机会戴这个,你留着送给别人吧?”说完,挣开他的手臂站开一步,低下头抹平自己的衣袖。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接了当地拒绝郁浩瑞,做之前胆战心惊,做完了才发觉心中竟是释然,于是,她坦然地抬起头来。
郁浩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目光中有恼怒,有惊讶,有玩味,甚至还有一丝惊喜……他手上托着那首饰盒子,既不动,也不说话,第一次认识何兮一般审视着她。
何兮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将要做什么,她仰视着他,毫无气势,却依然挺直背脊。这算不上是对峙,在郁浩瑞把她一个人留在游乐场的那个晚上开始,她就起了“反心”,这种心思一发不可收拾。她知道自己求不得,但也深信自己输得起!
几秒钟,在何兮恍若几个小时一般难熬。郁浩瑞垂下手来,红色的正方体首饰盒子滚落到地上,昂贵的手链垃圾似的旋即被灰尘沾染。何兮惋惜地看了一眼,却没有像以前的许多次那样,附身下去捡起来。而就在她落下视线的那一刹那,郁浩瑞的脚踩了上去,前脚掌捻踏,何兮听到了金属断裂的声音。
他哼哼地笑,语气中掩不住的醋意横飞,“这才上了一天的班,就瞧不上我的东西了?是谁养刁了你的眼睛?让我猜猜,是乐泽?卫南?还是江一波和方鸣他们两个!”因为猜度,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语速越拉越慢,可那几欲把她吞噬殆尽的怒气却熊熊燃烧在他的眼睛里。
原来他全都知道,何兮握紧拳头,强撑着不在他的怒意下屈服。可是,那长久以来隐忍的委屈,却在这一刻突然如溃堤的山洪一般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的手在抖着,声音也在抖着,唯有眼神露着一股子拗劲儿。她平缓地开口,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拔高:“郁浩瑞,我跟着你两年了,你拿我当什么?你看清楚,我也是人,也有血有肉,有心跳会呼吸,不是一个任你扯向哪边便朝哪边的木偶,更不是一条任你溜着玩的狗!”
她剧烈地喘息着,却没有稍作停顿,好像只要她停下来,便再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我之所以比你低贱,不是因为我比你钱少,也不是因为我比你势弱,是因为我喜欢你!是的,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我招谁惹谁了?非得受你们的欺辱!”
郁浩瑞伸手来扯她,她手一甩挡开了,她就像是一辆刹车失灵的火车,满脑袋只想轰隆轰隆冲下去。
但是这些话说出来后,她却恍似油料燃尽了一般再爆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