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部分(1 / 3)
,还正好摔在泥水里,于是一身的泥泞,满脸的污渍,头发还被风吹乱了,被雨水浇湿了,正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
从不曾有这般狼狈的人踩上铜雀台的地砖,追过来的侍从本是要将安岚和金雀请出去的,却因景炎朝她们走过去而收回脚步。
“结束了?”安岚再次问,苍白的脸上僵硬得没有任何表情,她就好似在追问一个能让自己死心的答案。
景炎抬手,伸出修长的手指,替她拨开盖在眉毛上的头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脏小孩。”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温和,但却让人辨不出,究竟是何意。
安岚一双乌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随后,景炎才似惋惜,又似叹气地道:“是啊,时间已过,都结束了。”
那么轻的一句话,却有千斤之重。
安岚刹时面无血色,她没有哭,甚至还跟刚刚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此时此刻,她的那张脸,那双眼,却令人有些不忍看。
砰地一声,金雀手里的乱香落到地上,呆呆地看着安岚僵硬的背影嚎啕大哭。
哭声惊动了铜雀台里的鸾鸟,景炎有些怔住。
铜雀台上,有人一开始有些愠怒,但不知为何,那哭声多听了一会,心头的愠怒便不由化为叹息。
“阿弥陀佛。”净尘宣了一声佛号,感慨道,“至情至性。”
百里翎看向安岚,却发现,那姑娘真的一点要哭的意思都没有。
金雀的哭声让安岚回过神,她忡怔了一下,才朝景炎施了一礼。感谢他这段时间的帮助,抱歉她让他失望了,都结束了。
她慢慢转身,她弯下腰,拎起乱香检查了一下,然后给金雀擦了擦眼泪,握住金雀冰凉的手:“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第115章 答案
谢蓝河想下去,却刚一抬步,就被谢云给制止了。
方玉辉面上淡淡,眼里露出几分怜悯,但那是胜利者施于失败者的。
金雀咬着唇止住哭声,但她越是忍住,眼泪反而越多。安岚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哭了,我们回去。”
她声音很平静,却只有金雀听得出来,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的味道。
金雀再哭下去,她也会忍不住的,真的会忍不住的。
她不能在这里哭,那是她仅能守住的,最后一点坚持。
情绪的宣泄,会将她所有的软弱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个满身污血,惊恐无依的孩子。
金雀死死咬着唇,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然后看着她用力的点头。
只是,就在她们要转身时,铜雀台的大门那,又走来两人。
一个穿着水红袄,青缎掐牙背心的丫鬟,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扶着位身着绯色宫裙的少女缓缓行来。
金雀愣住,不由自主地就收了哭声。
丹阳郡主,这是才刚刚到,还是,还是临时出去,这会儿又过来的?
安岚也有些怔住,亦有几分意外,但此时她面上更多的还是漠然。
刚刚,她进入铜雀台时,就已经看到方玉辉的身影。
其实,这样的结果也不算意外。
总归,都结束了……
丹阳郡主看到安岚此时这幅模样,也有些愣住,直到安岚要从她旁边过去时,她才回过神。开口:“安岚姑娘,你这是?”
安岚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就这这会,铜雀台的侍者却走到她跟前,欠身道:“安岚姑娘,请跟我来。”
安岚不解。金雀含着鼻音问:“你,你们要做什么?”
严格来说,她们刚刚是私闯铜雀台了,但今日的情况到底不同。
那侍者解释道:“景公子请安岚姑娘去换身衣服。”
安岚怔了怔,回头,便见景炎还站在那,眉眼含笑,雨丝风片,衣袂蹁跹。再往上看。白广寒也正往她这边看,只是铜雀台上纱帘重重,雾一样的白纱时聚时散,似那男人捉摸不定的眼神。
……
金雀被留在外面,请到铜雀台上,坐在最下首。
丹阳郡主则被请到方玉辉和谢蓝河那桌旁边。
有侍女给她们送来热水和棉巾。跟着又给金雀送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金雀受惊地站起身,机械地接受那几个侍女的服侍。直到坐下。喝了半碗热辣辣的姜汤,身上稍微回了点暖意后,才慢慢缓过神,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脸,看向座上那几位传闻当中的大香师。
“白广寒在做什么?”崔文君拈了一片糖渍的玫瑰花瓣,随后皱了皱眉,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棉巾轻轻擦掉手上黏黏的糖水,“三个人,竟迟到了两个,他是选了方家那位少爷了?”
柳璇玑“咚”地拨了一下铁琵琶上的琴弦。然后就抬起脸,对白广寒道:“广寒先生到底意属谁,若再不说。可就有人要出手抢了。”
柳璇玑,天璇殿的大香师,喜音律,身边常带着一把铁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