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磨难(1 / 2)
待到余人散尽,清竹嫌弃地一把将男人挥开,厌恶地擦擦唇角,眼底被一种霜冷的绝决彻底覆盖,滔天怒火无法掩藏。
秦政脸色苍白,森冷的盔甲下,是钢铁般挺立的身躯,淡然一笑,“朕知道你还在生气,方才的温存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他是敏感又聪慧之人,她的小小心思怎能逃过他的慧眼,不过那是心爱女人近期少有的温柔,即便另有目的,就算虚情假意,他也认了,愿意接受。
清竹冷嗤一声,“世人都说什么事也瞒不过韬略天下第一的秦王,不过我却认为你就是个睁眼瞎,就是白痴!一而再再而三,冤枉我、伤害我、还污蔑你自己的孩子,秦政,记住我一句话,吕清竹此生都不会原谅你!还有曾经陷害我的那两个贱人——梅妃和吕妙竹,她们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秦政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冷冷地睨着她,语调淡然,“无论你怎样怨朕、恨朕、报复朕,朕都不怪你,只要你别离开朕,整个朝阳宫随你折腾。”
“皇上,是时候动身了,错过了出征的吉时,恐怕……”小全子战战兢兢地在门外大声禀报,推门瞧见两人虎视眈眈的眼神,又生生把后续的话咽回肚里。
“传朕的旨意,千妃养伤期间仅由婢女小幽一人照料,她的病腿除了王太医可以按时打理之外,任何人不得无故骚扰。”最后深深凝望榻上面容憔悴的女人,深重的伤痛,如巨涛狂潮般汹涌而起,冲击着他的胸膛,秦政继而旋身绝然离去。
清竹仰天长叹,泪奔两行。事件怎会落得这般下场!他们本该是相爱的,他们本该是天下间最让人钦慕的一对。却偏偏,将一段风花雪月的情,演绎成如斯模样。这一切的一切又能怪到谁的头上?是他太不懂爱,还是她太过倔强!
是夜,清竹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双腿的疼感固然难忍,心里的伤痛更是无以复加。就在她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眠的时候,门扉却由外向内被人轻轻推启。
回头看见一双犀利的眼眸,两两对视,都是一片阴鸷。
“你到我房里做什么?”清竹先是稍微一愣,随后十分警戒地往后挪动身体,“这么晚来有何指教?”她的腿剧痛无比,只是稍微往后一点便疼得直流冷汗。
“妹妹有事,姐姐不来探病如何彰显姐妹情谊。”梅妃冷笑,步步逼近。
“梅妃娘娘,没记错的话,圣上临行前曾经说过,我养病时任何人也不许叨扰。”
“呵呵,”梅妃唇瓣泛出一抹得意,“妹妹叫错了,姐姐现在已经是梅贵妃了。”说到这时难免喜不自禁。
秦政为了安抚梅家,已经于登基第二天将梅妃晋升为贵妃,虽然不是与天子同起同坐、并驾齐驱的一国之母,但在后宫中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权人位置。
“那真是可惜了!妹妹还以为姐姐登上六宫之主的后位呢!”清竹的心砰砰乱跳,不晓得这个阴险的女人此来的真正原因。
梅妃的巧笑凝结在脸上,脸色更加惨白,贝齿咬紧下唇,透明到几乎没有颜色的唇瓣上留下整齐的齿印。
清竹瞧见她积羞成怒的样子顿觉好笑,全然将惧意遗忘脑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肚,露出慈母的微笑,“真羡慕姐姐有皇上的宠爱,妹妹就不同了,只有这个孩子相依为命,幸得老天庇佑,他连遭几番磨难,数度恶人暗算都没有大碍,想来他将来必定是大难不死,大富大贵之人。”
梅妃固然是宫闱中权利最大的女人,但是清竹的孩子却是皇长子,没准是将来的太子,未来的国君。
她的怡然自得,她的沾沾自喜,看在梅妃眼里像是钉子一般怒气填胸,一张脸顿时冷到冰点,几步上前恶狠狠地盯着清竹,满目凶光。
“姐姐这是怎地了?”清竹的用意已经达到,立即故作害怕的模样,“你想杀人灭口吗?”
“哼!”梅妃鼻子一哼,“我才没那么傻!怀着燕丹的野种你早晚是个死,死在我手里岂不便宜你了。皇上什么样的性子,你我都心知肚明,他岂会容得下仇人的儿子在自己身旁,养尊处优的长大,你们母子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妹妹的事不劳姐姐烦心,我走了那么远,皇上都亲自把我接回来,可见他对我是一片痴心。
“妹妹真是乐观,皇上也曾亲口答应过我,一定要用你肚里胎儿的脐带之血为我治病。皇上对我也是真心一片,昨日能让你替我试药,明日就能用你孩儿为我续命。”
“那就走着瞧吧!但姐姐还不知道,前几日晚上他夜夜搂着我入睡,他说只要是我生的孩子他都喜欢,他还说等孩子再大点一定要多加栽培,日后必能成为继承大业的国之栋梁。”清竹故意说的十分暖昧,她的神态,她的话语,宛如刀子凌迟人心。
“希望妹妹能够早些如愿!”梅妃咬牙切齿说出每一个字,“不过,那么长远的事情谁能料到呢!还是先顾着眼前吧!”
梅妃边说边用手掌死死压住清竹绑着木夹的腿腕患处,弱小女子虽不是孔武有力,但对一个腿骨断裂之人也是切肤之痛。
“妹妹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