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储君(1 / 2)
“皇上,您可不能糊涂啊!”梅贤儒适才的笑容凝固成冰冷的画面,“反贼吕夫韦逼宫篡位,蓄谋已久,今日如不擒而诛之,以正朝纲,异日还会有人造反?所谓杀一儆百就是这个道理。”
显然,梅左丞的话说的十分在理,秦颐人不久前也是缓兵之计,才说留他一条性命。现在大权在握,这种谋反的敏感大罪岂肯轻易宽恕?
秦忧王脸色凝重,似乎还在进行思想斗争。
心脏因为急速的紧张和恐惧跳得又快又急,就像悬在喉间一样,清竹大口地喘息着,父亲的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梅丞相说的对,”吕夫韦淡笑,绝然洒脱,“二弟,允许老夫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做大事的人不能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只能害人害己。”既然一切已经挑明,他也没什么遗憾,带着释然的心理去见婵儿许是最好的结果。
“父亲,您说什么呢?”清竹惊得眼睛瞪到最大,“你死了,我和哥哥怎么办?”
“清竹,”他清冷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眼睛微微弯起一个月牙,“你和瑾瑜都已成年,你已经身为人妻一年有余,为父没什么挂牵的,只是你哥哥至今还没婚配,这件事清竹就多多费心吧!爹爹不在之后,无论何事多和你大哥商量,还有,将我和你娘合葬在一支棺椁中。”
“不要,”听到父亲交代后事,清竹的心口就像被人打了一记重拳,闷闷的,疼疼的,酸酸的,五味杂陈,“爹爹,您不能这样消沉,皇上仁慈定会饶恕你的无心之失,你要积极乐观,乞求圣上的谅解,你还要亲眼瞧见哥哥成亲娶妻,还要抱抱未来的孙儿。”
伤感的话一说出口,久经沙场的老丞相有些悲恸,老泪纵横。
“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神女,吕丞相的二千金吗?”抬高一条眉毛,梅贤儒上下打量清竹一周,“果然是个少见的美人!不过,吕小姐求情之前先考虑自身,你是罪臣之女,也是戴罪之身,没有资格求圣上谅解,还是顾忌自己为妙,吕夫韦犯的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杀了这个姓吕的丫头,女儿就是未来王府的女主人。
“好个株连九族!”秦政跪在地上的双膝有些麻木,不忘帮吕氏父女开脱,“真要是这样算来,政王府也在诛灭的范围中,梅左丞别忘了您的女儿现在正栖身其中。”
梅丞相被秦政噎的满面通红,一股羞辱感直袭心头,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岳父,这次护驾也是为了让秦政领功,可人家却一点也不领情,拿他的好意当成驴肝肺!
“我知道梅丞相从前与父亲多有宿怨,但现在他已经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废人,何苦要了一个将死之人的性命?梅大人睚眦必报,可梅姐姐却虚怀若谷,你们真的是一家人吗?”清竹已然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出父亲。
“哦?原来吕小姐是这样认为梅儿的?那老夫还真要感谢你们!”梅贤儒突然心情大好,等着你们倒霉的一日吧!
“父皇,倘若您能开恩放了竹儿的母亲,儿臣愿意答应您任何一个条件。”
“清竹斗胆代父亲求父皇原谅,”清竹点头如捣蒜,“我也愿意答应您任何一个条件。”
秦颐人斜睨了一阵子,“朕可以放他一条生路,不过你们夫妻两人要记得今天的誓言,不可出尔反尔。”
“谢父皇开恩!”一对儿璧人再一次纷纷下跪,激动得热泪盈眶。
“吕夫韦先到天牢里将伤病养好,身体康健之后贬回老家齐国,永不录用。”秦颐人心底想要杀了吕夫韦,可一想到他扬言要夫妻同葬约定今生时便懊恼苦楚,这辈子自己和婵儿不能牵手,难道下一世还无缘无分?
“是!”梅丞相示意手下将叛军带下去,伴着一阵乒乒乓乓的脚步声,恏毐与吕夫韦的境遇冰火两成天。一个深锁大牢,另一个立时斩首。
一切尘埃落定,议事殿内只剩几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父皇,您的伤怎么样了?”秦森感人肺腑的热乎话,一看便知是虚情假意,“为何适才不留下恏毐的命,说不定能将毒药治愈。”
清竹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生怕被恶心的吐出来,我看你巴不得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虽然没有登基大典,但这位太子已诏告天下。
“朕哪里还敢吃他配的汤药,否则还不知变成什么鬼样呢!”秦颐人对恏毐下毒的手段深恶痛绝,就算死也不能求他。
“父皇身染重疾,还要日理万机,身体怎么能吃得消呢!”秦森看似对父亲的安危关怀备至,实则却是惦记储君的位置,现在朝中政局不定,正是风雨飘摇之际,如果父皇能现在宣布大事将来便会平稳过渡。
“皇上,恕老臣直言,您中毒已深需要静养,不适宜处理朝上朝下的琐碎事宜,不如……”梅丞相意有所指,“不如将代理朝政的重任交给一位皇子,多多历练也好给您分忧。”
秦颐人当下明白他们的意图,自己现在确实是纸灯笼一个,经不起一点风雨,一旦有个好歹两位皇儿为了帝位分庭抗礼,将整个国家一分为二,他便是愧对祖先的子孙。不如趁现在这个时机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