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监恏毐(1 / 2)
秦颐人怒红双目,他一生自负精明,没想到竟然吃了如此的哑巴亏,顿感心灵受创,简直说不出话来,“嫪毐,莫非你就是朕一直寻找的那个男人。”
嫪毐哈哈大笑,声音冷厉如嗜血宝剑,“不错,皇上,您这么多年千方百计想要找出和朱姬有私情的男人便是我!辜负圣上的信任,是恏毐的不对,不过为了心爱的女人,我也只能有负于您。”
现场的情形陡然反转过来,当今皇后的奸夫竟然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太监,这样的不争事实即不可思议又惊天动地。
“不可能!”秦森朗声笑道,“嫪毐是受过宫刑的废物,他怎么可能和皇后通奸,生出秦政这个孽种!”
秦政被气得双唇颤抖,刚刚才制止住的内伤又一次复发,噗一声口喷鲜血,摇晃几步扶着宫柱,几乎站不住身体,他脸如死灰,费力抬起眼帘凝视身着藏蓝色下侍服的男子,无血的薄唇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这个阉人,真是我的亲生父亲?”
“不敢当!”嫪毐妖孽的面容露出可怕的狰狞,嘴角挑出一抹不屑的笑意,“政王爷,您身份尊贵无匹,我这种奴才可不敢当你的长辈。”
“这话是何意思?”秦政被他莫名其妙的讽刺噎的几乎断气,双瞳好似随时都能喷射的火山,“难道现在还不肯承认吗?如果当年我没看错,在我娘房中和她偷情的人就是你,即便躲在衣柜里我还是看到你肩膀上丑陋恶心的疤痕,就算化成灰烬终其一生也不会忘记。”
嫪毐冷眯起眼,转头睨着紧张不知所措的朱姬,“原来他早知道了,为何不早告诉我?”
“嫪毐,你听本宫说,”朱姬羞愧地忙着解释,“政儿那时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童,我若知会你……”恐怕他早就遭难,所以才将他丢在南齐。
“怕我杀了他?”嫪毐冷声大笑,“那你就不怕事情败露,我们身首异处吗?朱姬,你好糊涂,自古做大事之人哪个不是心狠绝情,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可不论怎样本宫也不会让你杀他,政儿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虽然厌恶他但血脉与骨肉之情一生也不能割舍。”朱姬对秦政的确没有母子之情,可血浓于水,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何看他遭人毒手?
他们的对话将众人说的云里雾里摸不清头脑,秦政木讷不解其意地盯着嫪毐道,“敌人,我秦政是你的敌人吗?”哪有父亲拿自己的儿子当成仇敌,非要诛杀不可呢?记得他右腿受伤的那一次,嫪毐在父皇面前暗中挑拨,那时他就觉得这个阴阳人有意针对他,那是一种无缘无故的怨恨,他知道嫪毐是真的恨自己。
“谁敢阻挡我儿子未来的登基之路,谁就是我的敌人,嫪毐手下绝不留情!”嫪毐轻巧的重复,随后衣袍一撩,身子随意歪进九五之尊方可坐的龙椅里。
这话令人目瞪口呆,“秦政,枉你自负聪明,我到底要怎样说你才明白,你根本不是我的儿子。”
秦森仿佛还不死心,“秦政不是你的儿子,那他便是吕丞相的野种。”总之,依照秦忧王从前待他的态度来看,他总不会是父皇的儿子。
“老夫可没有这样的福气,能有秦政这样英武的后嗣。再说我与朱姬虽是夫妻却从没有过于飞之乐。”吕夫韦在清竹的扶持下,终于坐了起来插上一句话,稍事休息,气色明显好转许多。
余人难掩惊讶诧异,秦政到底是谁的儿子,难道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不成?
秦颐人沉思良久,将神志混乱的大脑拉回了现实之中,“政儿,这么些年,让你受委屈了,你是朕的亲身孩儿,以后无论到哪里都可以挺直了腰板,不要再让人欺凌。”
“父皇,您……”秦政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说什么?”他明明记得母亲与嫪毐的对话,她说过他是恏毐的孩子。
秦忧王将身心从痛苦的记忆中收回,吐出一口闷气,平伏气息,“那晚与蝉儿缠绵一夜,天亮时身边却躺在另一个女人,朕便笃定一切都是吕丞相别有用心的计谋,后来,他竟大方到将朱姬亲手赠送,要知道那时她可是府中最得宠的女子,于是朕将计就计接纳了这个女子。”
“得宠?本宫哪里得宠?”朱姬凄苦地勾起红唇,那笑容比黄连还苦涩,“我不过是制衡二夫人的一枚棋子,我那时年纪小,锋芒毕露,吕丞相利用我与苏婉暗斗保护柳月婵,直到那年苏贱人派人传进话来,说老爷从没与我有过夫妻之事,他假意恩爱,每夜都让我服用幻欢丸当做补药。我不过是大夫人的垫脚石,本宫气不过让人当成玩物,才编造吕夫韦为了富贵献出柳月婵的谎话,凭什么全天下只有朱姬一个人痛苦,本宫一定要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他们反面成仇。”
“下作东西,婊子就是婊子,天生冷血无情。”吕夫韦怒骂连连,就算生吞了她也难消心头之恨,“老夫就是瞧不起你这种风尘女子,浑身上下全是下贱的气息。天下也就只有皇上那样心胸开阔的男子能接受你,可你却不懂珍惜,和一个阉人勾搭成奸!”
“所以,你便将她送给朕?”秦忧王不悦挑眉,“朕的后宫是藏污纳垢之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