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火烧军师府(1 / 2)
本来约定好的夜探驿馆也因为霄兰的不适而搁浅,后半夜的时候,床上的人幽幽转醒,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印硕,又沉沉睡去。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在她房间不远处的禅房之内,两个原本是夙世冤家的男人正在对视。
夜深人静的时候,禅房里有人声渐渐,伴着焚起的檀香,让人不由自主的接近这里的时候就要放轻脚步,然而房间里金灿灿的铜佛,更是让人肃然起敬,不敢僭越。
“印施主,你的意思是要贫僧去送这封信?”听完完颜印硕的来意,悔尘合了双掌,不动声色,比较起他的沉稳,完颜印硕则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平素冰山一样的脸孔上写着难以难事的焦急,许久才听见他的回音,“不错。”
“这封信关系重大,必须要交托给一个绝对可以相信的人,而且,由于路途遥远,必定有万重艰难,还需要这个人有超人的武艺自保,而放眼整个幽州,除了大师,我找不到其他更好的人选。”他忍着心里的焦急,缓缓的解释着。
悔尘睁开眼,清澈的月光打在他的双眼,明亮而通透,这样一双眼眸似乎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从王室里长大的人身上,那样洞彻世事的晶莹和干净。悔尘大师的相貌和相国寺一样在南郡闻名遐迩,尤其是一对类似桃花的眼眸更是让人不由唏嘘感慨,好端端的一个貌美后生竟然是位国寺大师。
两人都有着那样倾城的容颜,白与青两道颜色在夜华的映衬下,焕发出奇异的默契。他们静立对视,同样俊美的面庞是迥然不同的气质,一个周身仿佛被金色的佛光普度,给人以安静宁和,另一个,则充满了诡异的邪魅,和他男子的身份格格不入,有着不输女子的阴柔。
然而他们此刻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也许是觉得已经耗费了太久的功夫,完颜印硕微微有点着急,他和悔尘不同,后者是个超出世外的出家之人,五行之中六界之内没有什么是可以入得他心。然而对于他来说,眼下没有什么能比那个人更重要。
“这封信如果大师觉得不放心的话,大可以拆开当面验明,其中不过是对霄兰病情的一些询问,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涉及到军国大事的内容,这点请大师尽管放心便好。”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此骄傲的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尤其是对着这个曾经差点要了他性命的男人。
或许是被他的真诚和坦白打动,悔尘眉峰有些松动的迹象,终于缓缓送了声佛咒,接过信来。
心里仿佛有大石头被放下,完颜印硕展开一个笑容,抱拳拱手,“如此……多谢大师了。”
对着这样的一笑,悔尘微微愣住,在他的脑海里,隐约记得这样一张脸孔,大概是曾经相逢的一面之缘,眼光顺着完颜印硕的身躯一直看到左侧的胸口处,仿佛要透过他的衣服看见他那里是不是有个经年的伤痕。
完颜印硕优雅的笑着,似乎是对他的怀疑的一种认同,无声的拉锯战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忽而外面的嘈杂声忽然传来。
“走水了!军师府走水啦!”
军师府……
完颜印硕脸上的笑一下僵住,半点也伸展不开,完全没了刚才的闲定。悔尘也跟着脸色一变,往外看时,果然外面东南角的位置一片火红,滚滚浓烟喧尘而上,嚣闹着的士兵急急忙忙的来回奔跑,提着木桶,拿着各种能用得上的器皿,迅猛的去院中的水井汲水。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地上,便到处都是洒落的水迹,军靴践踏在上面发出啪啪的响声,像是一种催命的音符。
身边有风一动,悔尘回头看时,原本身边的那个青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望着他高高掠起的踪影,惊鸿一般毫无眷恋的朝着天际那边飞掠而去。
“里面还有人吗?”
“该是没有了吧,不然这么大的火,能不跑出来?你看府中的后门还没有烧到嘛。”领兵的这么一说,侍卫们都有些放下心来,的确,火势不是一下着起来的里面的人有足够的时间从主屋跑到外面来。然而……他们一直在此守候,却没发现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大概,军师大人又是在哪个将军的帐里和人喝酒了吧。”领兵的在心里在这么祈祷,他深怕自己的一时大意而招来杀身之祸。
“别磨蹭,快救火!”
“大人,救不了了,你看!”
果然,“哗啦啦!”烈火之中,主梁终于被烧断了,整片砸了下去,高大的重檐明堂忽然间就矮了一截。
是梦么?
一定是梦。
梦里有温暖的双手,有灼眼的光亮和热度,红红的像是太阳的照射,像小时候坐在院子里看姐姐们一起游戏时的阳光,暖暖的没有任何的牵绊和纠葛,那时候的阳光都是那么的清纯和简单。
不过,这温度好像来得太热了一点。
霄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瞬间没弄明白眼前的一切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居住的主屋,竟然起火了。
是起火了!
红的要把天烧透似的大火,一点点向她这里逼近。霄兰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