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釜底抽薪(3 / 4)
历,并没有提到这两个人。
世上就是有这么一些人,总是非常凑巧的“不在场”。
比如说周氏和连老爷子的大闺女连兰儿,连守仁夫妇在城里住了这些日子,其中有一段还是在连兰儿家渡过的。按理说,她们之间必定有着密切的来往。但是连守义和连守礼进城来找连守仁,连兰儿只是找人给他们带路,自己并没有跟着一起来。
连守义和连守礼是来找连守仁催债的,这一点,他们不会瞒着连兰儿。
又比如说连继祖和蒋氏,在连守义和连守礼来的时候,这两个人没有出现,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在哪里。
这样想起来,似乎每次连守仁这一房有什么幺蛾子,连继祖夫妻大都不在场。
次数太多了。很难让人相信都是巧合。
“大哥,大嫂,你们……”连蔓儿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了。没有必要问这两个人前几天是不是在这宅子里,因为答案肯定是不在,而且还有充分的不在场的理由。
“蔓儿,坐下说话吧。你拿的这旱烟袋……”蒋氏陪笑问。
“这是咱爷的旱烟袋,见物如见人。”连蔓儿只说了这一句。就不肯多说。
连继祖和蒋氏站在那,面面相觑。
这会工夫,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紧接着。二郎和三郎扛着连守仁大步走了进来,古氏手里抱着一领灰鼠的大氅小跑着跟在后面。
“……你大伯病的这样,你们这是要折腾死他。这还有没有规矩了……”古氏嘴里不停地嚷嚷着。
“多亏有人带路,要不, 我们还找不着大伯。”二郎闷声道,就和三郎将连守仁放在地上,转身站到连守信的旁边。古氏连忙赶上来,扶住了连守仁,将大氅披在他的身上。
连蔓儿不由得仔细打量连守仁和古氏。据说已经病的起不来炕的连守仁。却是面色红润,看上去比在乡下的时候还胖了些,只是胡须似乎很多天都没收拾了,因此样子有些颓唐,也许是匆忙间被二郎和三郎给抗过来的缘故,身上只穿着贴身的夹衣。
古氏与在乡下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大伯、大伯娘。是我爷让我们进城,我爷让我代表他,有几句话跟你们说。”连蔓儿说着就用双手把旱烟袋举在胸前,“……见物如见人。”
连守仁和古氏都站着没动。
“蔓儿,你大伯病的这样,有啥话,让你大伯坐下说。”古氏说着话,就要扶连守仁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大伯、大伯娘。你们没听见我的话?爷给了我这旱烟袋,说见物如见人。你们见了我爷,该干啥,还用别人说?”连蔓儿不客气地道。
连守仁和古氏显然有些不服,可是看见连守信、二郎、三郎、五郎、小七和连蔓儿都是一脸的怒色,宋家的使唤佣人们这个时候却不知都跑到哪里去了。
“我给老爷子磕头。你大伯病的不轻,就是老爷子在,这个礼也该免了吧。”古氏不服,不甘心,试图最后挣扎。
连守仁是真的病了吗?连蔓儿看未必。留胡子是为了装病,只可惜没想到二郎和三郎会闯过去抓人,没机会进一步化妆,这个样子装病,谁能相信。
就算是真病了,那也不能容情。
“大伯、大伯娘,你们让二伯和三伯送回去的钱,我爷收到了。”连蔓儿盯着连守仁和古氏,“你们的心思,我爷都明白了。”
连守仁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蔓儿,我们也是……”古氏试图解释。
“爹被你们气的吐了血!”连守信大吼,上前扯住连守仁的衣领子,将他提了起来,“别人我不管,大哥,你还是不是爹的儿子,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跪不跪?”
“爹、爹真的吐了血?”连守仁颤巍巍的声音问道。
连守信一把将连守仁推在地上。
“爹呀、爹呀……”连守仁爬起来,接着就跪伏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古氏见状,脸色也有些苍白,悄没声音地跪了下去,垂下头。连继祖和蒋氏对视了一眼,跟在连守仁和古氏身后也跪了下来。
“你还有脸哭!”连守信指着连守仁怒斥,“爹都多大年龄了,你知不知道?爹为了供你念书,让你做官,吃苦受累这么多年,没说过一句怨言,可你是咋回报爹的?爹都给你擦多少次屁股了? 你在这吃香的喝辣的,让人伺候,欠下一屁股债,你不想着还,你还有脸算计爹?你把爹气死了你就好了?”
连蔓儿手里拿着旱烟袋,连守信发火,她就省得说话了。不过,连守信还是心善手软,因为连守仁的“病”,没有用拳头招呼连守仁。
“大伯,我爹是你亲兄弟,你咋把他当二小子耍?”二郎瞪着连守仁道。
二,是他们这个地方的土话,意思同傻。
“老四,咱爹、咱爹死了?”连守仁的身子一下子软了,颤巍巍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空空的,似乎失去了焦距,眼睛里的泪水倒不是假的。
“不能,老爷子身子骨多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