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1 / 2)
冬生早上出门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到底是有真才实学在身,几幅字画拿到几家店内,虽说遭来了不少鄙夷和不屑,好在最后还是有店主看中,买下了他这默默无闻书生的笔墨。只是给出的钱却是少得可怜。
冬生见着那几个大致刚刚够纸墨成本的铜版,咬咬牙还是成交了。
当他拿着买好的饼回住处,一进院子,便看到让他胆战心惊的一幕。只见秦珠玉被几个彪形大汉围着,气势汹汹地拉扯喝她。
冬生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扒开人群,道:“你们干什么?”
除了站在人群中间的李公子,其他人看似都不是善类,他一个都没见过。
话说这李公子,单名一个元字,虽说长得算是文气斯文,还顶了个赶考举人的名号,可实则是个出生三教九流的泼皮无赖,一路秀才举人也都是投机取巧得来的。
前日冬生和秦珠玉入住时,他一眼便瞧中了人家的小媳妇,今日见冬生出门,便起了淫邪之心,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便宜没沾着,还被人打破了相。
这种人自然不甘吃亏。
他打定这俩人从远处来,在京城必然没有依靠,便叫来了在京城的三教九流同乡,准备恃强凌弱一番。
李元见冬生回来,阴阴一笑,指着自己的脸:“宋兄,你回来了正好,我这张脸拜你媳妇所赐,成了这副模样,你说该怎么办?”
冬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李元青肿的脸,又低头看了看秦珠玉。只见她怒气冲冲的模样,李元话刚落下,就大声反驳:“是你想轻薄我,我才打你的。”
李元不以为意,无赖笑道:“我轻薄你?我怎么轻薄你?在哪里轻薄你了?你倒是说说。”
秦珠玉气得直喘气,拽着冬生的袖子,涨红着脸大叫:“就在你的房里,你用手摸……”
后面的话虽然憋着没有说出,但已经是不言而喻。
只是没想这李元无赖得狠,仍旧是讪笑道:“小玉姑娘你这话算是说对了,你一个有夫之妇,跑来我房里作何?还不是想来勾引我,勾引不成就将我打成这样。”
“我没有!”秦珠玉反驳,“是你说借钱给我们周转,让我跟你去房间取钱。”
李元听罢哈哈大笑,朝周围人道:“各位兄弟,你们信吗?”
“不信不信!”周围的人立刻附和。
“宋兄。”李元假意正了正色,对始终沉默的冬生道,“同为准备应试的举人,我不得不说说你。你怎么会娶这么不守妇道又彪悍的媳妇。”
冬生沉着脸听了许久这人的胡说八道,心中已经是怒意横生,只是碍于周围一圈三教九流的人,不好发作,又怕秦珠玉管不住脾气惹出更大的祸来,只紧紧攥住她的手示意。
秦珠玉这时倒也知道轻重,只涨红着脸反驳了几句,没有做出其他不可收拾的事来。
冬生深吸了口气,对李元道:“内子打伤李兄实在过意不去,在下替她向你道歉。事已至此,您看想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赔偿!”李元眼一横,露出凶光,“不过我知道宋兄丢了全部盘缠,要您陪银子是不太可能。这样吧,你家媳妇让我受了皮肉之苦,我还回去就是。不过呢,我李某向来是怜香惜玉之人,让女人受苦这等事,自然是说不过去,不如就妻债夫偿。”
冬生看了看周围一圈人,轻笑道:“那您看要我怎么还吧!”
李元冷冷一笑,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我这人向来好说话,也不会怎么为难你,用这匕首在你身上轻轻割一小刀便可。咱就算两清。”
秦珠玉见着那银光闪闪的刀刃,心中一阵发怵,赶紧拉住冬生,气急败坏吼道:“姓李的,你别欺人太甚!”
“哎!你这话算是说对了,我就喜欢欺人太甚。”李元无赖道。
冬生拉了拉快要跳起来的秦珠玉,对李元道:“既然李兄想用这种方式解决,我当然也没有意见。您看看喜欢划我哪里,请便。”
李元晃了晃刀,皮笑肉不笑开口:“我对宋兄的手比较感兴趣,听说宋兄写得一手好字,不知道被我轻轻划一刀,会不会影响几日后的会试?”
冬生微微一怔,还未开口,秦珠玉已经挣脱他的手,挡在他面前,对李元吼道:“是我打的你,你要划就划我好了。”
说罢,抿紧双唇,视死如归般出双手。
李元却是噗嗤一笑:“小两口倒真的夫妻情深。不过呢,我就想划宋兄的,怎么办?”
冬生咬咬牙,将秦珠玉拉在自己身后,伸出右手:“李兄动手吧!”
“书呆……你还要考试呢!”秦珠玉在他身后被他用左手单手固住,不能动弹,只能眼巴巴看着那只伸出的手。
李元阴测测一笑,举起匕首,毫不客气地狠狠朝冬生右手刺下。
“啊!”随着血液飞溅,秦珠玉惊惶地尖叫一声。
李元满意地收回匕首,却见冬生面色如常,不为所动,不免有些悻悻得不爽。挥手招呼了下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