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部分(2 / 3)
吧,其实最享受这一切的,既不是你也不是我,是她才对。”
程斐说的果然不错,在河内过了三个月与世隔绝的日子后,乔初夏再一次踏上了北京的土地。
她随身只有一个小小的手包,和首都机场里大包小包的人相比,很是独特,摘下墨镜,吸了一口中国北方的不算清新的空气,乔初夏禁不住想要呐喊:我居然活着回来了!
“你好像看起来不是那么兴奋?”
身边传来不高不低的声音,打破了乔初夏的遐思,将她拉回现实,现实就是,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阮霈喆,除此之外,还有无数隐藏在暗处的,他的手下和娜塔莎的手下。
她和阮霈喆先到北京,娜塔莎则是随后就到,这女人从来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哪怕是和盟友一起行动,也是独来独往,很是捉摸不定,不然也不会被通缉了20年依旧逍遥法外。
“你这么肯定路线图会在这里?其实我到现在还是很怀疑,骆苍止怎么会这么做?如果是莫斯科我倒不会惊讶,北京……呵,他在打什么主意?”
上了车,阮霈喆将前后座的隔板拉下,以便能够和乔初夏放心谈话。
她扭着头看窗外飞逝的风景,想了想,淡淡道:“也许,这里是真正给过他片刻心灵宁静的地方吧。”
乔初夏指的,是骆苍止曾带她去过的雍和宫,此刻,那串染了血的佛珠,就被她缝在一个小锦囊里,戴在脖子上,贴身不离。
其实她也不敢确定,但见了这串佛珠以后,她有种直觉,骆苍止一定是将自己最看重的东西,藏在了这里。
一个毒枭,居然信奉佛祖,会不会太诡异,太好笑了一些?
可是,乔初夏却笑不出来。
“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希望,佛祖能够让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哈哈!”
阮霈喆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乔初夏冷静地看了他几秒钟,摇头道:“你执念太重,就算佛祖也度不了你。除了你自己,谁也救不了你。”
他冷哼,露出不以为意的神情,却沉默了下来。
43、一九 他的离开,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迹(4)
“宗光与施主曾有一面之缘,不想今天施主居然主动前来。”
推过来一盏茶,面前的中年僧人低眉顺目,声音平和,做出一个“请用”的手势来。
乔初夏双手合十谢过,端起茶盏,并不急着入口,笑着答道:“难道佛祖没有事先给予师父些暗示,说我要来探望您?”
宗光添了一勺沸水,将茶壶注满,淡淡道:“想必佛祖早有指点,只是宗光为人愚钝,性子木讷未能领悟罢了。”
“师父何必太过谦虚,要知道,我虽不懂宗教佛法,可倒是听人说过,过于自谦其实就是自傲。其实这与你们说的心中执念太深,又有什么分别呢?”
宗光一愣,倒水的手在空中一滞,似乎咀嚼了一下乔初夏话中的深意,半晌才点点头,继续将自己的杯子倒满茶水,回应道:“施主说的有理,宗光受教了。”
乔初夏摇摇头,不置可否,这才慢悠悠地品起茶来,两个人便都不再说话,似乎全都将注意力放在这香茗上。
禅意与茶道一向不分家,深山藏古寺,深山出好茶,中国茶文化刚好又契合了佛家宁静平和的感悟体会,是以绝大多数的僧人都偏好饮茶。宗光也不例外,他过午不食,但喜好煮茶,今日乔初夏来得巧,恰好分得几杯新茶。
“佛说众生平等,可是师父您看,我们喝茶还不是都爱喝名茶,喝好茶,中国人最清闲,甚至还排出来个十大名茶。”
乔初夏盯着茶杯,幽幽感叹了一声,她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讨一杯茶喝的。
“施主此言差矣,众生平等自然是不假,但人强加给物的,又怎么知道物是否愿意接受呢?”
宗光掀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盘腿而坐的女子,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句。
“师父如此说来,您和我就要陷入‘子非鱼’的论辩了,着实不叫人欢喜。这么说吧,师父品茶多年,自然晓得,有些茶是越新鲜越好,比如雨前龙井,过了清明味道便会大打折扣,有些茶却是年头越久越好,晚清宫廷的普洱茶砖,拍卖行里一块可卖到一百万。这么看,就连茶都如此复杂莫测,那人心岂不是更难揣测?”
乔初夏转了转手里的空杯子,在手掌里把玩许久,终于轻轻放在茶桌上,杯底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师父想学圣人,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可却忘了有句话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师父遁入空门多年,又何必再投身红尘里,平白无故惹来一身麻烦呢?”
她眨眨眼,一双大眼灵动无比,刚好宗光与她对视,一时间竟有些痴迷,死死盯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面容。
他出家多年,此刻面对着这年轻女子,居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手一松,掌中的茶杯跌落,满满的一杯茶倾洒出来,全都溅在他的衣襟上。宗光这才如梦初醒,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