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他妈当然是贱死的!(2 / 3)
西的声音。
之所以很闷,大概是因为这酒店的装潢多是软包和地毯之类,比较难以砸出声响,让发泄的人也不太爽气。
彦一和彦景城进去后,砸东西的声音就变成咆哮质问。
倒不是我故意偷听,只是好像谁也不在意我的存在,于是声音就一波一波地传进了我的耳中。
我能认得出彦一和彦景城的声音,剩下那个说话最多语气最凶的男声,肯定就是彦景儒了。
他好像是在质问彦一为什么没有跟着彦景城在学习经商,也觉得彦景城在这件事上一直在瞒他骗他,他对此感到愤怒而失望。
这是我第一次听彦景儒说话,和他名字里的儒字截然相反,他的说话风格迅速凶狠而刻薄,句句戳人心窝,像一条毫不掩饰毒牙的蛇,嘶嘶地吐着芯子。
就算我隔着一墙远远听着,也觉得背上冰冷一片。
对家人尚且如此,简直难以想象他在其他时候是何等状态。
我突然在这时想起了彦一的妈妈朱雪莉来。
那么一个说话走路似乎都染着香带着笑的美丽女人,怎么会和这么一个毒蛇般冰冷气质的男人在一起呢?
彦景儒的声音持续传来:“你这个不成器的败家样子,我怎么放心把家业交给你继承!幸好老天有眼,我以前忍你,因为我没得选,现在你再不给我打起精神,我就直接赶你出门!从小你妈就没有教好你,那种女人能教出什么好儿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意外的是,竟然是彦景城的声音先打断:“大哥!阿一病还未愈,是我允他先看病……”
“闭嘴!”又是一阵异常的混乱响动,然后是彦景城的惊呼:“阿一!”
彦景儒竟也反常地安静了几秒。
彦一的声音终于传出来。
“我不需要继承你的家业,我只要你回答我: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以为刚才彦景儒那番话,会让彦一情绪失控,但是他竟然没有。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机器人,语调平平,透出一种让人心里发寒的固执:“我妈是怎么死的?”
我突然发现彦一有像彦景儒的地方了,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他们都有一种类似于兽类的原始的阴狠气质,只是彦一年轻稚嫩,彦景儒则更让人害怕。
彦景城似在阻拦:“阿一!不要说了!”
“让他问!”是彦景儒的声音,他冷笑着,我仿佛看到他露出了森森的牙,“为什么不让他问?他妈是怎么死的,他妈当然是贱死的!”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里屋的人都是何种表情反应,我只知道,我全身都发抖了。
那是一个父亲,在对他的亲生儿子,评价他的母亲。
我终于知道,彦一为什么会从儿时的捣蛋鬼,变成再见面时的疯子。
他被关在那异乡的华丽囚笼里,在这种无形的折磨中呼救无门,他怎能不疯。
第五章Flower·义气
[楔子·那些遥远的自由的天与云]
有些人,在他出发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的目标,是有一天死在路上。没有开满鲜花的幸福终点,也没有牛羊成群的温暖草原。但,约好了方向,还是要走的。爱情有时候,也是一种义气。
在他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他也曾以为世界是鲜衣怒马的。
他父母早亡,但哥哥是一名优秀的海员,虽然一年到头难见几次,但毕竟收入不菲,供养他所有的骄傲。
十六岁那年,他喜欢上同班新转学来的女孩儿,那女孩儿每天被家中豪车接送,而他毫不畏惧司机的驱赶,勇敢尾随。
大概不幸的开始,是女孩儿居然欣赏他。
她向他露出第一个笑脸开始,他以为自己不再是个笑话,可是,有些人的悲剧,就在于他不想当个笑话。
当他看到哥哥的头被一群人狂笑着踩在脚下的场面时,他的手里,还不知死活地抓着送那女孩儿的戒指和花。
那戒指和花,都是用哥哥给的钱买的。
一直以为在当海员的哥哥,原来竟是为黑社会卖命的喽啰,而那个动一动手指,就能要了哥哥贱命的男人,竟然是他追求的那个女孩儿的爸爸。
自从父母意外过世,他和哥哥,就被生活分离在不同的天空之下。
哥哥在海上漂流,他在陆地生根。
可是,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长兄为父的哥哥,自少年时代起,就为他制造出来的温暖幻象。
他们原来一直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只是日夜不能相见。因为,哥哥选择了做鬼,为了让他堂堂正正做人。
最后,哥哥自残一臂求得那伙人对他的原谅,那些猩红浓稠的血顺着肮脏的地面蜿蜒到被踹倒在地的他脸颊边,他胃里翻江倒海却吐不出来。
自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这一生,他都不会再奢望幸福了。
他欠哥哥的,不仅是一条手臂,更是哥哥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