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时间魔法的快乐与悲伤(1 / 2)
“董大成?没有这个人。”
“对,这里是清水村,但没有听过这家人。”
“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这里没有哪家人我不认得的,肯定没有。”
“死掉的小孩子?呸呸呸,走开走开,大过年的不要这么晦气!”
原本还算语气和善的乡亲脸色大变,气呼呼地一把把我推了出去,我绊在门槛上,差点儿重重摔倒。
我垂头丧气。
我已经不甘心地问遍了整个清水村,村里人已经从开始的好奇变成厌恶。
他们众口一词根本没有叫董大成的人和他的一家。
而清水村,这是若素给我的那对在风安堂闹事的夫妻的地址。
我拿到地址那天已经是大年初二,虽然过着年,但我却不敢多耽误一秒,立刻瞒着父母和封信联系了一辆出租车,初三一大早就送我下乡。
这个时间找到一辆车愿意出城极不容易,虽然出了高价,但司机师傅仍然一路板着脸,想来是他并不想接这单,却有不得不接的理由,所以心有怨气。
我赔着小心,用手机帮忙导航,开了三个多小时,吃了不少苦头,终于找到了若素说的村庄。
可是未曾想,却完全打听不到任何线索。
是若素给的地址出了错,还是另有隐情?我不得而知。
我茫然地在村里晃过来晃过去,不甘心地想再问问人。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不少。
等我终于承认失败,又沿原路好不容易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下车的地方时,竟然发现车不见了。
这个小村的位置距离大路遥远,出租车在很远的地方就无法寻路,因此我只能下车沿田间小道步行前往,和司机约好了在路边等我。
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车和人的踪影。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拨打司机电话,却显示关机。
之前来的时候,因为司机不情不愿,我为了安抚他,提前支付了车费。却没想到,他会直接丢下我走掉。
这里离C城有三个小时车程,这条路虽然可勉强开进小车,但距离国道还有遥远的距离。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如果司机不良心发现回来接我,我今天可能就要被困在这个小村里了。
这时,我才发现,胃里空空如也,从早上出发到现在,竟然完全忘记了要吃饭这件事。
难怪本来就不开心的司机会丢下我干脆走掉。
更糟糕的是,因为一路开着导航帮助司机寻路,我的手机电量已经不足10%。
我的心突突乱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办法。
就在这时,手机振动,一条短信传来:姐,你回来了没有?
是若素。
我想了想,再看看逐渐暗下去的天色,一咬牙回拨电话。
冬天的夜来得特别早,才下午五点多,天色就已经如同淡墨。比起城市里夜上七彩灯火的掩饰,乡村里的暗来得更加纯粹。
我就着渐渐昏黄的光线,深一脚浅一脚在田间小径上行走,想要在天黑前赶到国道旁。
唯一知道我去向的若素,此刻应该已经要何欢驱车前来接我。虽然充满了内疚、挫败与懊恼,但我也知道此刻只身在外,若出现什么意外,才更不可原谅和交代。
大约半小时后,我终于走到了国道边,说是国道,但其实是一条省内新开的的线路,还很少有车经过。
我暗算着何欢过来的时间,可能还要两个多小时。
这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找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来,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想着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
时间是世界上最固执的魔法师,它不会因为快乐或悲伤而产生半分动摇,它不停歇地旋转前进。
自从风安堂出事以来,日子终究是一天描红,一天吐绿,各有各的精彩无奈。
这些天,虽然是过着传统的农历年,但我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年味。
若素仍是娘家婆家两边跑,但肚子大了也不好太频繁。
何欢过着年也电话不断,他放心不下风安堂的事,因为涉及敏感的医患纠纷,很难简单地立案问责,但何欢亦感到此事并不简单,决意追查下去。
彦一真的住到封信家去了,不知道彦景城怎么会同意。我去看过两次,每次都觉得特别尴尬,不知道大过年的这俩男人怎么相处,但他俩偏偏谁也没有提出抱怨。
尤其不知道封信用了什么方法,性格乖张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和沟通的彦一,竟然在按时服用封信的中药,接受他的针炙治疗。
原来开始封信说彦景城曾经拜托过他的事,就是治疗彦一的抑郁症以及随之引发的一系列身体症状。
他们表面平静,我也就干脆当起了缩头乌龟。
而七春终于在大年二十九敲开了她妈的大门,献上昂贵包包后保住了自己珍贵的膝盖。
我则在要若素侧面打听到了闹事夫妻的地址后,想要与他们正面聊聊,而只身来到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