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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边说么?”他一边偷看,一边低声咒骂,忽然轻轻欢呼一声:“好啊,进地牢了。”
陆渐微微一挣,谷缜知觉,怪道:“你做什么?”陆渐奇道:“不夺船吗?”
谷缜呸道:“哪有这么快?须得再等两个时辰,那时叶梵下到地牢的七八层,闻讯返回,也来不及了。何况这么大一只海船,你跟我开得走吗?”
陆渐却没想到此节,不觉傻眼,脱口道:“那怎么办?”谷缜笑道:“我自有法子。”
陆渐知他诡计无穷,便也懒得多问,只觉但凡劳心用智之事,尽数交与此人即可。
谷缜计算时辰,料得差不多了,忽道:“可以走了。”二人跃出沙窟,却见天色昏暗,众星寥落,陆渐不由问道:“如今怎么办?”谷缜笑道:“去地牢啊。”陆渐失声道:“什么?怎么进去?”
谷缜笑道:“自然是走进去了,难道我们这身服饰,不是狱岛弟子吗?”说罢拍去衣裤上的沙粒,将腰牌挂上,大步前行。
陆渐瞧得咋舌,心道艺高人胆大,此人武功平平,却有包天之胆,这世上的事,怕是没有几件他不敢做的。
方走二十来步,陆渐忽有所觉,沉声道:“有人来了。”谷缜笑道:“知道了。”不待前方人影显现,蓦地大喝一声:“口令。”来人微微一愣,随口答道:“福禄寿喜。”
谷缜“嗯”了一声,笑道:“老哥也是来巡岛的么?”那岛卒道:“是啊,这岛上几十年都没出过这等越狱的怪事,总须装装样子。”谷缜道:“狱岛如此森严,我却不信那犯人逃得了。”那岛卒叹道:“难说得很,那畜生打小便难缠,要么怎么会关在九幽绝狱?二位兄弟,你们巡完了,要回地牢么?”
谷缜笑道:“不错,刚逛了一圈,回去交差。对了,这位老哥,你瞧过那逃犯的样子没有?”陆渐听得这话,不觉心惊肉跳,但瞧谷缜,却是嘴角含笑,倒像是说别人。
却见那岛卒笑道:“他入狱时我瞧过一眼,可惜他满脸血污,没瞧真切。”
谷缜叹道:“可惜兄弟来晚了些,无缘瞧见。”那岛卒冷哼道:“不见也好,这等衣冠禽兽,瞧了晦气。”谷缜嘿嘿一笑,道:“老哥说的是。”
三人擦肩而过,谷缜对陆渐低声道:“我们只有两个时辰,须得抓紧。”步子一急,直奔地牢入口,尚未近前,便听有人低喝道:“口令。”谷缜笑道:“福禄寿喜。”
那人又道:“腰牌。”谷缜摘下腰牌,故意拿到偏暗处,晃了一晃,那暗桩也没瞧得真切,“唔”了一声,便即寂然。
谷缜笑道:“老哥们辛苦啦。”便与陆渐大摇大摆进了入口。因是地牢首层,多为岛上司职者居住。是故沿途火把甚多,亮如白昼,忽听喧哗之声,转过一道门,但见一大群狱卒正闹哄哄围着吃饭,瞧见二人进来,也不在意。
谷缜扯住一人,低声道:“老兄,岛主船上的一个兄弟不慎打破了一枚‘幻蜃烟’,迷晕了好几人,急着要解药,叫我来取,我刚来不久,不知道哪儿有呢。”
那狱卒愣了愣,道:“这个解药总管才有,但总管都下到九层去了。”谷缜一笑,恭声道:“方才有兄弟说沙总管还在,他住哪里呢?”
那狱卒见他笑容可亲,大生好感,也不疑有他,笑道:“是么?难不成他有事先回了?你从这里走,过去转弯第二间铁门就是。”
谷缜谢过,与陆渐快步走到铁门前,却见门上一根铁闩粗过儿臂,上面挂了三把大铜锁。
谷缜觑得左右无人,手一晃,指间多了一根极细极韧的黑丝。陆渐奇道:“这是什么?”谷缜道:“这是一根乌金丝,可刚可柔,入狱前我一直藏在头发里,以备不时之需。不料入狱之后,全是千斤闸门,并无门锁,这东西根本派不上用场。”
说话间,他将乌金丝插入门锁,略一拨弄,便一一打开,沉声道:“你在门外放风,我去去便来。”陆渐答应,靠在门外不远,觑看四周,过得半晌,忽听谷缜在门内询问是否有人,便答“无人”。谷缜闪身出来,手中提着一口木箱。
陆渐怪道:“你真去拿解药么?”谷缜诡秘一笑,尚未说话,忽听脚步声起,似有几人前来,谷缜忙锁上门,与陆渐并肩而立。
忽听来人一声厉喝:“你们是谁手下的,到处乱跑?”谷缜张口便道:“我们是沙总管的手下。总管去九幽绝狱前,吩咐我们给那帮海客送一点儿药,谁知这地牢繁复,我们又刚来不久,竟然迷了路。”
忽听另一人怪道:“你们也是沙师父的手下?”陆渐听得心中咯噔一下,几乎站立不住,敢情这人竟是毕箕。
谷缜却快步迎上,嘻嘻笑道:“敢情遇上前辈,晚辈见过前辈。”说罢便鞠一躬,陆渐原本心怀鬼胎,见状求之不得,忙也随之鞠躬。
毕箕见二人如此恭谦,心中受用,笑道:“免礼免礼,我怎么没瞧过你们?”谷缜道:“我们几日前方从外岛来的。”毕箕将信将疑,瞥了陆渐一眼,陆渐低着头,不觉心跳如雷,谁知他一头短发,服饰也变了,毕箕瞧了一眼,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