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3)
经在路上了。”
他直直地看着我,面色有些狼狈。他点头,说道:“那我走了,你保重。”
我回到黄城,正赶上李善军的太太待产。我赶去医院看望,却见李善军急得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乱转。
我说:“怎么了?”
李善军说道:“医生让我签这个字,说我老婆难产。你说这让我怎么签啊?”
我皱着眉,却也没办法安慰。
他哆哆嗦嗦地捏起笔,在家属签字栏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就在这时,嘹亮的婴儿声传来。李善军把医生的免责条款往我身上一扔,就跑过去了。
我叹了口气,正打算把纸扔了,眼里扫过那个签字栏,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片段,断断续续地串起来,让人心跳如擂。
我连忙跑回旅馆,从记事本里拿出那张写了德语诗的书签,又拿出我保留下来的离婚协议书上季泽清的签字。虽然一个是德语,一个是中文,对比起来,竟出奇的和谐一致。我又开始翻从C城搬过来的一堆文件。那时来得匆忙,公私不分地把东西全卷了过来,现在它们正静静地躺在角落里发霉。我记得季泽清在咨询室给我做过问卷来充咨询量的数,我便觉得字迹似曾相识。印象中他写的都是英文,要是找出来,也许对比得能更加清晰一点。我一张张翻着,终于找到了它。
我把书签和调查表放在一起,像考古学的专家,一个笔画一个笔画地推敲,我越研究心跳就越快。我想起季泽清看见我誊写的德语诗时吃惊的表情,也想起了我跟他念中文版的时候,他疑惑又生气的样子,心里被扎进了一根小刺。
这张书签是在那叠书里掉出来的,它并不属于前任借主,它是季泽清写给我的情诗。
你就像一朵鲜花/温柔、纯洁而美丽/我一看到你/哀伤就钻进我的心里。我觉得/似乎应该用手抚摩你的头/愿上帝保佑你永远/美丽,纯洁和温柔。
对,当时他是喜欢我的,他没有理由不喜欢我,却又纵容我犯那么多错。其实潜意识里,我一直仗着这样的喜欢,而在他前面为非作歹,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捣再大的乱,他总是默默地护着我,纵容我。可我还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在所有人面前大肆说着我对冯佳柏扭曲的爱情,没有一个男人能承受得了,是我将这一段喜欢糟蹋浪费了。
这就像你渴得要命,终于在冰箱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罐牛奶,你惊喜万分地打开时,却发现牛奶已经过期了。
我对冯佳柏的爱情过期了,现在季泽清对我的爱情也过期了。
昏睡了几天,我被杜文诺的电话吵醒,她说C城这几天有车展,让我陪她过去看看。我说我对车没兴趣,让她还是找王奎吧。杜文诺说,车展其实是胸展,让王奎去那就是把黄鼠狼塞进了鸡窝。
我被逼得没办法了,说道:“我对车实在感冒不起来。就对帕萨特熟,那还是因为看季泽清开过几次。”
杜文诺哈哈地大笑:“小家子气了吧?人家哪里是帕萨特,是辉腾。名车里最低调的一款,看着很普通,可里面的设计可一点都不比任何名车差啊。”
“什么会疼?”
“辉腾啦,让你来C城车展开开眼界,你怎么不听呢。他那辆车怎么的也要两百多万吧。不过也不怪你,是季泽清不想搞得太抢眼,可能跟之前被绑架过也有关系。他一向不爱显山露水的嘛。”
我在心里一直念叨着“两百多万”“两百多万”,我的血都在淌,这厮真会砸钱,早知道离婚的时候死也不净身出户。
我问道:“季泽清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高级的车?就算他是季氏集团副总监,他刚回国也买不起啊。”
“你疯啦?谁是副总监啊?他是季氏集团的少爷好吧?季氏集团继承人啊。”
我握着手机不说话了。过了好久,才说道:“文诺,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谁跟你说笑话?就跟他选车一样,他为人一直低调,听泽研说,他在公司里也不随便跟人说自己的身份,还自己要求在各个部门轮岗任职。像他这样务实的豪门公子,真是越来越少了。唉,我怎么就嫁了王奎这么个矬子,我还被我爹打得脱层皮……”
我傻傻地挂了电话,以前一些碎片全都捡回来了。他跟我抱怨豪门公子没有自由,我却置若罔闻;他跟我分析冯佳柏该怎么应对韩斐,我更嗤之以鼻。他说他要啃老骨头,我以为他要抱大腿。他说他偶尔要给董事长泡咖啡,我说让他小心潜规则……我怎么会知道那个跟我吃拉面作为散伙饭的家伙,是季氏集团的堂堂太子爷!
说到太子爷,我又想到了季泽研。她那时云山雾罩地跟我说一堆有的没的,我之前当她得妄想症了,现在想起来,得妄想症的那人是我。她说我差点害季泽清满盘皆输,是怎么回事儿?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不行,我要去找季泽研。
我让杜文诺帮我约了季泽研。反正杜文诺已经跟王奎结婚了,我也没什么好瞒她,在电话里简单说了几句我和季泽清的过往。杜文诺在电话里愣了半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