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生(1 / 2)
不画仿佛没有感受到白云霄口气中的危险,仍是淡然道:“天帝已为天界之主,若能心忧万民,是人界之福。”
白云霄扫了眼风雨中瑟瑟发抖的难民,心中并非没有触动:“然以我一人之力,亦无法将灾难异象除尽。所以需要你把青阳找回来。”
不画道:“天帝有命,自当遵从。但青阳帝君之能,我亦无法勘破。”
白云霄道:“这么说来你找不到他?天圜有通行六道之能,看来也并无多大用处。”
不画道:“我可通行六道,然三界并非都在所辖范围。”
白云霄道:“你的意思是青阳去了魔界?”没有得到不画回答,白云霄笑了笑道,“最好是在魔界,也省了我三界六道地找他。浪费了太多力气,我见着他的心情大概不会太好。”说完转身走了。
不画等白云霄走得不见,这才撑伞前往另一地。
夜晚的人间显得格外空寂,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寒冬季节,只下雨却并无雪,雨比雪还冷,仿佛要耗尽人间最后的温暖。
不画来到一条古街,古街尽头是一座古宅。走到古街的一半,不画停下脚步,收了伞站在街边的屋檐下看雨。
宅子的牌匾几百年间不知换了多少次,如今又回到“宋府”字样,恰似一切因缘轮回。
不画看着蒙蒙雨水中的宋宅,似喃喃,又似在和谁说:“当初她随了他去,如今他们的后人又回到这里。宅子还在,人也有了传承,因果轮回,是不是这就是天意?”
没有人回答,空荡的晚街上只有不画一个,无比寂寥。
不知站了多久,雨慢慢小了,雨点变成雨丝,再变成了霜雾,而后天空落下来一片片白雪。
“下雪了。”不画伸手接住雪花,如冰冻的脸终于缓和了些。
白云霄自不画处得了消息,当即要赶回魔界查找青阳踪迹。刚走出洛阳城,竟意外感觉到了青阳的气息,白云霄立刻改变方向,朝着青阳所在而去。
到了地点,是座废弃的园子。一年的天灾致无数凡人流离失所,却灭不尽园中蔓生的野草,黑夜的雨雾中,园子显得更加破败荒凉。
青阳站在杂草中央,闭着眼张开双手任雨水沾湿衣裳,不知他站了多久,衣衫上始终只有一层浅浅的水雾。听到白云霄的脚步,青阳停下诡异的姿势,睁眼看向他道:“天帝来得好快,比上一次更快了。”
白云霄冷笑:“你故意让我感知你的行踪,玩儿腻了?”
青阳笑笑,艳丽的容颜并不妖娆,却是透着邪气:“难道天帝还没玩儿够?”
白云霄也裂开嘴笑了:“对,所以我来找你,跟你玩儿个大的。”
青阳道:“棋局能有多大,要看赌注有多大。”
白云霄道:“我输了,退出天界,你输了,死。”
青阳不禁失声哈哈大笑,仿佛在嘲笑白云霄天真:“这样的赔本买卖,天帝真是难为我了。”青阳振袖抖落一身水气,“我已离开了天界,天帝又何必赶尽杀绝。”
白云霄道:“你若把不属于你的东西还回来,我也可以放你一马。”
青阳稍微想了想,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道:“天帝难道说的是我身上这副仙骨?那可不行。它已经是我的了,天帝若拿走,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要的就是你的命!”白云霄突然一记雷光劈过去,轻剑已在手中。
青阳迅速闪在了一边,雷光打地上,将野草劈成焦灰。
一魔一仙大打出手,将荒园上空的雨水都震得无法落下。
白云霄的红莲业火将野草全烧成灰烬,青阳踏过之地却如春风吹又生。青阳催生的藤蔓似蛇般逶迤,贪婪地追逐白云霄,倏地红莲破土而出,将藤蔓斩成一段一段。
失去依仗的青阳被白云霄逼得连连后退,最终轻剑擦着他的脖子钉入身后断壁。
青阳侧头看了一眼剑身,白云霄已经扑上来抽出轻剑捅入他腹中。
白云霄按着剑柄一直将轻剑刺入墙壁,再转了一圈才问青阳:“帝君,肝胆俱碎的滋味如何?”
青阳呕出一口血,却笑得仿佛没事人一样:“比不上剔骨散魂之痛。”
白云霄一掌打在青阳身上,断壁被震成粉碎,砖石落了一地。青阳也飞出去,洒出一地血迹。青阳跌落在地上,后背磕在碎石上,痛得闷哼一声,白云霄提轻剑又至,刷刷划断了他的四肢经脉。
青阳四肢失去力气,瘫躺在地上,看白云霄如修罗俯视着自己道:“那这下呢,是否生不如死?”青阳没有回答。
白云霄又往青阳身上戳了个窟窿,收剑慢慢拂去剑上的血迹,突然笑了:“帝君掌管春季,主万物生,若是缺胳膊少腿儿了,是不是还能再长出来?”说着拿着轻剑比划,考虑割什么地方好。
青阳也笑,差点儿被自己口中的血呛到:“你以为我是韭菜,还能割一茬长一茬?”
白云霄冷哼:“帝君不是韭菜,而是把他人当成了韭菜。只要仙人不绝,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