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3 / 3)
事,回首问他,“你这阵子,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冯瑞眯着眼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倒是嘱托起容与,说孙传喜一向和他交好,早年还曾认他做干爹,如今听说传喜在御前很受赏识,请他一并托了传喜,替他去向皇上再求求情。
容与默然看了他片刻,点头应下,却在心里暗自思量,希望事情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等到晚间时分,司礼监已查明,所谓私相授受的东西,确凿就只有那两件而已。
容与去向沈徽回禀时,芳汀正伺候了他更衣,望着穿衣镜里容与垂手恭敬的模样,他问,“你只说,打算怎么处置冯瑞。”
容与不动声色的吸口气,“降其为奉御,贬黜出宫。”
沈徽自镜中盯着他,冷冷道,“朕最恨身边人结党营私,他两条都占全了。朕也知道,宫里头这样的还有不少,只是都藏着。如今你不拿他开刀,日后怎么震慑那起子有贰心的人?”
容与先点头道是,愈发恭敬回答,“皇上的意思臣明白。只是臣觉得所谓时势,也有此一时彼一时之说。从前内廷中人大多都是墙头草,真要说他们结党也还算不上,不过是作壁上观。如今大势已定,皇上即便不威慑,内廷中人一样震服。冯瑞有错,错在营私,臣恳请皇上念他服侍多年,权且留他性命。”
他一面说,余光瞧见芳汀背对着沈徽,一个劲儿地冲他摇头摆手。
待都说完,沈徽已回身看着他,眼里一片阴霾,“你何止是留他性命,简直是让他荣休!奉御是从六品,加上他从前积攒下所得,你是打算让他舒舒服服,出宫去当个活财主么?朕的内廷让你这么心慈手软的管下去,日后还不翻了天。”
其实这话容与很想附和,更觉得他说的都对,自己行事总是顾念三分,确实不大适合管理偌大的内廷。
但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冯瑞年纪不算老,本可以在秉笔的位子上再做些年,他又是习惯了高位的人,降为奉御对他已是极重的处罚,请皇上顾念他多年来当差勤勉,开恩从轻发落。”
落字刚说完,沈徽已伸臂怒指他,“朕的话你听不明白么?还是你的忠义良善,都是用来和朕作对的?”
自他登基以来,还不曾对容与说过这么重的话,容与心头一凛,不敢再多言,垂下头侍立在一旁。
半晌,方才听到沈徽冷声说,“当日杨存周可是革职下狱的。”
这个档口提起杨存周,容与心里直打突,愈发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忽然有种猜测,如果自己不再求沈徽,也许结果反而能好一些——他在意的似乎只是自己的态度,而非事件本身。
“朕再问一次,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猜测归猜测,容与到底不敢太相信直觉,深深吸气,躬身道,“臣以为,冯瑞罪不至死。皇上若要警示内廷,可将其革去一切职务,驱逐出宫。”
片刻之后,他听到沈徽一记厉声断喝,“退下去。”
第25章 揭穿
次日,皇帝下旨将冯瑞杖责四十,革职逐出内廷。这责罚虽重,却到底没有取他性命,而带给容与这个消息的人正是孙传喜。
容与已被沈徽勒令在房中静思己过,传喜来找他时,脸上带着明显的悲悯神情,“真是凄凉,冯瑞这辈子算是完了,像咱们这样的人被撵出去,今后还怎么生存呢?”
容与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皇上旨意里怎么说的?”
传喜长叹一声,“就说他结党营私,私相授受,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不就是副画和白釉仙人像么,谁让他沾了秦王两个字,只好算他倒霉了。”
容与垂下眼,默默点了点头,心里忽然浮起一阵深深的厌恶。
传喜一时也无话,转头间瞥见桌上放着日前他拿来的臂搁,不觉笑问,“这东西怎么还在这儿,你这么个侍上法儿也忒不精心了。”
见容与只是笑笑,他又道,“你说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