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回 花眠雨下(2 / 3)
“你干嘛?”
“不听话就打,简单粗暴,行之有效。”
夏景桐自认打不过这位五皇兄,脚步挪动,踱到夏随锦的身后,喊了一声:“二哥。”
听上去甚是亲热。
夏随锦诚恳道:“我也打不过闻五,你该去找晖。”
“三哥打得过?”
“这个么,”夏随锦认真想了下,“比武的话,晖赢;可如果是死斗,你该去找父皇。”
“嘁!有那么厉害么?”
夏景闻正在转动手腕,闻言,幽幽一笑:“你可以来试试,五哥手把手‘□□’你。”
“不用了!”
夏景桐恶寒,对这位不着调的五哥,他一向敬而远之。
夏景闻继续啃果子,忍不住感慨:“这一别,天高海阔,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你、你——”一个激灵,背上的汗毛都要炸起来,“肚子里没墨水,就别学文人雅士,文绉绉的装给谁看呢!”
这话听着实在糟心,夏景闻哀怨切切地飞了夏景桐一眼,闭嘴了。
夏景桐这才留意到二哥手里拎着个包袱,忙不迭问道:“二哥要走?”
“我性子闲散,在这宫里头实在闷得慌。”
的确,皇城虽繁华奢靡,却比不上宫外自在逍遥。
夏景桐很心动,可又舍不得离开金阙。
这时,夏随锦说:“这小东西,本来想闻五转交给你的。”
“嗯?”什么小东西?
就见夏随锦摸进包袱掏了掏,掏出一截火红的……蛇?
“去,找你的主人吧。”
夏随锦伸出手指,戳了戳软塌塌的蛇头。
夏景桐忍不住好奇,也伸手戳了戳,哪料刚戳了一下,小蛇竟仰起脑袋蹭了蹭,然后顺着手指往上爬。
小蛇爬到手腕处,蛇身绕了一圈蜷起来,看上去像戴了一枚血红的玉镯子。
夏随锦说:“物归原主。”
“它是我的?”夏景桐惊讶地盯着小蛇,询问说。
“你是蛊师,它是你的蛊。”
“可我不记得了。”
夏景闻啃完了果子,扯夏景桐的袖摆擦了擦手,说:“终有一日会记起来的。”
青衣巷像被遗忘,任花开花谢、流云变幻,春溪潺潺,数不尽的小鱼儿游弋,花兰卿站在花墙下,日复一日地等。
——等来的,却是七殿下病重的噩耗。
“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想起你。”
上君雪抱剑而立,神色淡漠,唯有一双黑亮的眸子像淬了火。
“你若死了,你会把你的尸首扔到乱葬岗,任秃鹫啄食、野狗撕咬。”
花兰卿笑道:“那就劳烦十一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决绝的身影渐行渐远。
上君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忽地咬了咬下唇。
……是如此不甘。
当年的渡景,如今的花兰卿,性情南辕北辙,于“情”字,却是出奇得相似,都是不知珍惜眼前人,非要搭上性命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
“夏景桐,你怎忍心负了他。”
上君雪扶着额头,忽地翘起嘴角,几不可察地笑了。
那浅浅的笑意晦涩隐忍,又如春愁般黯淡而悲哀。
庭院里风吹花落,残红飞雪,谁为了谁,又谁遗失了谁。
花兰卿确是不通医理,所谓救治,不过是将夏景桐反噬的痛苦加诸在自己身上,治标不治本。
他想,只需等到九皇子归来,便可解脱。
果不其然,夏景桐很快转醒,看见花兰卿时,愣怔了片刻,说:“脸色真难看。”
花兰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谄笑道:“自是比不上殿下的绝色。”
“哼,油嘴滑舌。”
夏景桐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句,撑着身子倚靠在软枕上,目光仍停留在他的脸上。
初见时,虽说病容憔悴,可看上去仍是精神,哪像如今形容枯槁,一副病入膏肓的死气沉沉的模样。
嗫嚅着嘴唇,问花兰卿:“为什么救我?”
花兰卿疑惑,似是不解其意。
“为了高官厚禄,还是绝色佳人?”
花兰卿却道:“为了花某自己。”
“什么?”
“花某的心早已给了殿下,殿下若死了,花某也就活不成了。”
夏景桐霎时面红耳赤:“你这人疯言疯语,都不作数的。”
“花某句句肺腑。”
花兰卿说完,脸不红气不喘,凝视夏景桐的眼神深情款款。
夏景桐却忍不住捂脸,心想这人都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么。
僵持了片刻,花兰卿忽地起身,坐到锦榻上,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低哑的嗓音似是揉了一团沙子:“小桐,为什么疏远我?”
“……”
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