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回 花开不及春(2 / 3)
“我没你想得那么柔弱!”夏景桐面无表情地甩开,神色已是不悦,“还是你把我当成女人?”
此言一出,花兰卿的脑袋直接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我就是想跟小桐多待一会儿,想小桐去青衣巷。”
“今晚不行!”
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花兰卿苦着脸,又小心翼翼地问:“那我送你到皇城门口,好不好?”
“不好!”夏景桐却板着脸,说:“别装可怜,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说罢,转身要走。
“小桐……”
“烦不烦!不要叫了,跟叫魂儿似的!”
迈出的脚步一顿,夏景桐突然回身,垫脚在花兰卿的嘴上咬了一记,不轻不重,倒像是恼羞下的一时冲动。
正要想法子挽留的花兰卿顿时惊愕地呆住,但他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伸出舌头舔向了夏景桐的唇瓣。
“相见相思不相识,小桐,我好喜欢你。”他想说,从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可惜,小桐从不记得。
夏景桐垂眸,睫毛微颤着,轻轻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花兰卿苦笑,道:“那我不送你了,你快回宫罢。”
“你……”
红唇微启,夏景桐似是想说什么,但又摇头,一副欲言又止只是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说:“我走了。”
花兰卿站在青青新意的垂柳下,目送夏景桐远去,等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怅然失落的神情忽地一扫而空。
就见花兰卿眯起狐狸眼,脸色变得阴狠,眼神闪烁似是思量着什么,难以捉摸,然后他抬脚跟上,尾随而去。
夏景桐并未回宫,而是回到了挂满花灯的走廊下,四处张望,似在寻找谁。
最后他拦住了照看花灯的老板,问:“那些天引卫呢?”
“说是去玉楼春了。”
此时花兰卿就跟随在不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
夏景桐又去往玉楼春,花兰卿迟疑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这回花兰卿没跟多远,路过一座拱桥时,忽地身形栽倒下去。
然而并没有等到天旋地转的疼痛,一条手臂及时捞住了他。
花兰卿脸色发白地抬起头,道:“你怎么在这儿?”
上君雪扶着他,说:“路过。”
“真巧啊!”
缓了片刻,花兰卿才得以站稳,笑道:“这回谢十一了。我还有事,择日再请你吃酒罢。”
上君雪却拦在他跟前,说:“都猜到了,还去看什么?”
“也许我猜错了。”
“何必自欺欺人!你若去看了,能死心,我定不拦你。”
花兰卿拭去嘴角的乌血,说:“我什么都不做,只想去看一眼。”
“去了,也只是徒增悲伤。”
“可是,十一,我早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花兰卿神色黯然,却毅然决然,“无论是打鸳鸯的棒槌还是乘虚而入的小人,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跟夏景桐厮守终生而已。”
“若这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花兰卿却没再答话,挥了挥手,便要走下拱桥。
上君雪忍着怒意,心烦意乱之际几欲撒手不管这摊子烂事,便不再阻拦,可当擦肩而过时看见他前胸上隐隐渗透的一抹血色,遂手起掌落,劈在了花兰卿的后颈上。
“下次由不得你任性胡为!”
花兰卿身形晃了晃,上君雪伸出手臂,任由他倒在了臂弯里。
……
玉楼春灯火通明,达官显贵往来不绝,一身白衣素衫的夏景桐混入其中,并不显眼。
可玉楼春的老鸨却眼光毒辣,在夏景桐踏进去的瞬间便迎了上来,笑得满脸脂粉簌簌地往下掉而不自知。
夏景桐被这老鸨亲切得恨不得贴上来的架势吓得不禁后撤了半步,刚要开口问天引卫在哪儿,老鸨便亲热地招呼说:“哎呀,七公子,许久不来啦!快快,前些日子刚选出的花魁,还没伺候过客人呢,今儿就等您了!”
夏景桐招架不住,被老鸨拉扯着上了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不住看过来,绯红的面容隐在扇子后面,唯有亮晶晶的眸子露着,笑声如珠似玉,清晰地传来。
听在夏景桐的耳里,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撩开珠帘,老鸨推开房门,说:“就是这儿了。”
夏景桐本不想进去,可老鸨突然伸手推了他一下,毡靴擦着门槛踏过去,踉跄地差点摔倒。
这时一声清朗中带有戏谑的笑语响起,如一道雷闪劈在夏景桐的头顶,顷刻间神识灰飞烟灭。
“——红姨又是哪里寻来的美人?抬起脸来,让爷瞧瞧。”
他难以置信地抬眸望去,正看见一位黑衣锦带的青年依靠在美人怀里喝酒,唇角勾起,笑得玩世不恭。
然而,在夏景桐抬脸的瞬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