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布帘之外（1 / 2）

“其，张婶煮了荠菜汤，你喝点汤尝尝，味道还不错呢？”

顾成婷拿着汤勺往欧阳其的碗里添了几勺，柔顺地递了过去。

难得欧阳其和顾成旭都在家用餐，顾成婷的心情实在不错。

“来，哥的碗也递过来。”

顾成旭配合地把碗递了过去。

“嗯，哥哥再享受几次。你们结婚后，就会搬出去了。那时哥哥想喝妹妹盛的汤都喝不到了。”

明知顾成旭说的是玩笑话，但至少说到了顾成婷的心结上。

“其，你也知道，父亲早就在国外定居，我们结婚后离开的话，哥哥是不是太寂寞了？要不以后我们也一直住在家里好吗？”

欧阳其并不急于接口，他悠悠地尝了一口汤。

“成婷，还是先听听哥哥意见吧。我怕我们在家不方便，就像上次藏个女人在家还要避开我们眼睛，会很累的。”

张婶的脸适时地低了下去。

倒是顾成旭。完全不解地抬起头来。“我藏女人在家？”

欧阳其地手微微地愣了一下。随即好似漫不经心般地又补了一句。“我昨天看到一个和杜子璇很像地女人。”

顾成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杜子璇长得很漂亮吗？奇怪。漂亮地话。我应该记得很清楚地啊。我地印象怎么就不深刻呢？”

欧阳其看着他。若有所思。

因为提到了杜子璇。餐桌地氛围一下低落了。

顾成婷率先放下手里地碗筷。

“我吃饱了。你们慢点用餐。”

她想离座，但是，身子站起之前，又悄悄地调整了坐姿。

“其，你真的看到和杜子璇很像的女人的吗？”

似乎今天的话说的太多了，欧阳其显得异常的疲惫。

“她已经不在了不是吗？”

没有坚持到晚饭结束，他也站了起来。

烟雾袅袅的时候，手按住了左胸的位置。

“大家快来看啊，饰品最前线的流行趋势。喜欢的来瞧上一瞧……千万不要错过啊。”杜子璇戴着她的招牌眼镜，大声叫嚷着。

夜市的角落，一个胖女人远远地指着杜子璇，对身边的两个人，低低地耳语：就是那个眼镜女看明白了没？

买卖的叫嚷声连绵不绝，与小喇叭不停重复的单调不同，杜子璇的清脆的声音，独树一帜。

“妹妹来看看吧，瞧瞧，这个头饰多适合你……对对，喜欢的话，我给你打点折……”

因为摊位前挤了几个人，杜子璇完全没有注意到，三个贼眉鼠目的人强势靠近。

“让开，让开，都让开。”

为首的小胡子伸出两只手，把摊前几个人哄了开去。

瞬间就成了以一对三的局面。

杜子璇手扶了一下镜架，冷冷地瞧了他们。原本清丽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你们，准备做什么？”

“做什么？”哗，铺在地上的布一下被掀开。所有的饰品一下都甩到了地上。

一旁摆摊的大妈扔下顾客，奔了过来，火速地摸出一张20元面额的钞票。

“呀，都怎么啦。来来，大兄弟，消消气，买包烟抽抽吧。”

小胡子一把夺过钞票，使劲地揉了几下扔到大妈的脚边。

“你以为老子没见过钱啊？打发叫花子还是怎么滴？老太婆，我跟你说，这里没有你的事，你乖乖回你的摊位去，否则，你也收拾摊位走人。”

大妈还想说什么，却一把被杜子璇拉住，悄悄地打了一个眼势。

大妈叹了一口气，乖乖地退了回去。

“说吧，你们过来为了什么事？”杜子璇淡淡地说。

“好，人是丑，不过倒很爽气，那么我们就开门见山吧。你在这里妨碍人家做生意了，识趣地挪个地盘就好。”

杜子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大哥们。你们转告讨厌我的那些人，我会腾出这个地方。但是，至少你们也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找到下一个可以让我活命的地方吧。”

“呀！”小胡子的脸色一变，“敢情你是在和我讨价还价啊？不要以为你是一个女人我就不敢动手打你，眼镜妹，你给我识相点。”

没有再说一句话，杜子璇蹲下身子，把东西一件件地收拾到大包包里面。

“能不能快点？”

杜子璇没有理他们，她一丝不苟地把拉链拉好，背起包，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呀，丑女人，你这是什么眼神？”

小胡子后面的一个男人嚯地拦住了她的去路，伸出拳示威般地挥动了一下。

杜子璇直接地走了过去。

与之前的苦难比起来，现在的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

她的唇紧紧地往里抿了一下。

但是不知怎么的，嗓子哽哽的，特难受。

像与自己作对般的，她奋力地抬高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