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 / 4)
记在心头,徒增烦恼丝。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晾在石槽边,刚制好的银亮晶灿器具吸引,虽然这些都只是普通的菜刀或是镰刀,斧头,却手工精细,锋口锐利媲美一张纸的厚度,还有重量恰到好处,握在手里并不累赘。
“叫你别乱动,你当耳边风是不是?”
正拿起斧头审视的念君被这突然的暴吼吓的手一松,锋利的斧头直直坠下——
“危险。”说时迟那时快,杜寒飞惊骇得飞扑上前,在斧头斩到她脚前一刻及时抓住斧头。
“啊,少爷,你的手在流血。”钟叔脸色大变,赶紧冲上前。
念君被这一幕吓呆了,呼吸停止,脑袋一片空白,她张大了眼望着正紧握着斧头刀锋口的杜寒飞,那只大掌汩汩的渗出殷红的鲜血,顺着她掌心的纹路淌下,一滴滴的在她红色的小蛮靴子上晕染开,浸透了靴子内的袜子。
为什么?
为什么像他一个文弱没有武功的书生会为她拼死拼活?
他应该知道她深藏绝技,就算闪不过也可以轻松的将坠落的斧头踢飞,那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不觉得痛的对她绽开微笑?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安抚的笑容,她胸口一根紧绷的情弦拨了下。
“你不要紧吧?”视线没有离开受到惊吓的念君,杜寒飞手中的斧头被钟叔取走扔到谷底,人则被钟叔气急败坏的拉起。
“你看看你手肘也磨破了,裤管裂开,膝盖擦破皮,少爷你怎么那么糊涂,你是肉做,不是铁打的。”说这还横了眼念君,全都是这个女人害的,从她出现少爷就没有一天正常。
“钟叔,没关系,只是皮肉伤。”杜寒飞腼腆的一笑,任由他处理伤口,上药到包扎。
“看来这伤口不小,有一阵子都不能碰水了,我们的工作的暂时停摆。”钟叔没好气的道。
“对……对不起。”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念君只能发出这句话,含愧的觑了觑一身脏兮兮又伤痕累累的杜寒飞。
说实话,他还真没用,才这么短距离就把自己搞得全身都是伤,可是莫名的她胸口一阵热烘烘,像某个东西逐渐融化。
“你还赖在这干么?还不快出去。”钟叔不善奇书-整理-提供下载的下逐客令。
“我……”念君长这么大还没这样被人吼过,就连她爹也不敢凶她,免得皮肉遭殃。而现在被凶恶的钟叔咆哮,她却连反驳的勇气也没有,愧疚的感觉像潮水让她抬不起头。
“钟叔,别这样,这并不是她的错。”杜寒飞温和的道。
“难不成是我的错?”钟叔气呼呼,使劲的在他掌心缠好绷带。
杜寒飞微痛的蹙了下眉,表面若无其事,“钟叔,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我不长进才害你老是为我的事那么担心。”
钟叔鼻哼一声,脸色微缓,已没有刚刚那么疾言厉色,“那现在怎么办,这些货预计下旬要出,你的手又受伤了。”
念君含歉的岔话,“对不起,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得上忙?”
“哼,你不要越帮越忙就好啦。”钟叔冷嘲热讽。
“钟叔。”对钟叔像个孩子跟念君斗气,杜寒飞不禁莞尔。
“算了,我不管,随便你要怎么办。”钟叔没好气的道,转身回到炉灶边继续未完的工作。
“真是对不起。”念君触及他手掌上刚包扎好的白布因鲜血未全止而渗出刺目的红,心中掩不住愧意。
“念君姑娘别介意,钟叔只是口直心快,他其实没有恶意。”杜寒飞温柔的凝视令她心悸了下,“这里太热,你先回去休息,傍晚前我会把你的刀修好。”就是两人别离的时候。
“噢,那真是谢谢你。”一想到别离,一股无法言喻的怅然袭上心头,“那我先离开,不妨碍你们了。”
她是怎么了,为何会对他温柔的微笑而心头如小鹿乱撞?他明明是她最鄙视的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但,经过今日她发现,他不但肩能挑,而且手能提,甚至不顾自己安危而救了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好奇像一颗种子在她心底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