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卷完】 (2)(2 / 11)
威力发 动,不仅护住心脉活化气血,连先前受异种真气冲击的损害亦消弭于无形。
而天覆功仿佛为这枚顽石重新注入生命,烟丝水精发出碧粼粼的清幽水华,宛 若湖中之月,水精中心如凝冰般的丝丝烟气不住旋绕纠缠,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耿照挢舌不下,心头浮上“洞中藏月”四字,汲饱生命元气的水精皎如玉盘, 波光映亮四壁,犹如置身龙宫,似乎能在壁隙的光影间瞥见游鱼窜闪,方觉前贤形 容之贴切,实难增减一二。
更惊人的情景还在后头。
随着青芒越发鲜烈,水精忽射出一条笔直的亮红丝线,直贯入染红霞眉心!
耿 照魂飞魄散,抢上两步,才发现不是什么贯脑丝线,而是一道细细的红光,刺亮如 烧炽的烙铁。
他出自铸炼房,多见炉火烈焰,平生却从未见过这般光源,如此纤细而凝聚, 仿佛其中浓缩了绝大的力量,尽管忧心如焚,不敢也不知从何插手。
所幸染红霞未 露出痛苦之色,高高撑起袍面的浑圆酥胸起伏自然,呼吸一如平常——非是睡着一 般,而是与日常行走说话时相差无几,随时都能动将起来。
染红霞果然就动了起来。
她盈盈起身,走下祭坛,微触着耿照的肩膀擦身而过,一路走到石壁前,脚步 轻盈平稳;除了双目紧闭,一切均与醒时无异。
而那道笔直的亮红异光始终连着她 的眉心,直到背转身去,红光依旧指着她脑后秀发某处,差不多就是与眉心平齐的 位置;无论相隔的远近、高低如何变化,红光的落点始终不变,宛若一根奇细奇坚 决不弯折的长竹篾,稳稳推着她往前走。
闭着眼睛的染红霞走到壁前约尺许,突然驻足,抬起左臂,像是要拨着一扇看 不见的门扉似的,玉趾微踮雪颈探出,眺进那虚构的门洞深处,紧蹙着浓细姣好的 眉黛,喃喃道:“怎地……怎地不能再往前些?
这样……看不清啊!”似是十分苦 恼,片刻后竟又伸手迈步,梦游般往石壁挨去。
这画面委实太过匪夷所思,耿照看得目瞪口呆,到这时才忽然省觉:“不好! 红儿要撞伤自己啦。”忙飞身上前,拦腰将她抱住。
染红霞被他掉了个头,侧身对 着石壁,依旧维持探臂向前的姿势,悬空的一双修长玉腿不住迈出,异光连着她的 脑侧太阳穴,位置仍与眉心处相齐。
耿照灵机一动,本欲伸手遮断异光,忽又犹豫起来:“万一对红儿造成了什么 损害,该如何是好?”正自为难,那一束鲜红炽亮的异光突然消失,染红霞“嘤” 的一声睁开眼睛,软软瘫倒在他怀里,胸脯剧烈起伏,体力精神之损耗,还在适才 短暂的交手之上。
耿照这才发现她袍下既温软又结实的胴体竟已湿濡一片,仿佛刚 自水中捞起似的,将玉人扶坐于地,急问道:“你……觉得怎样?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染红霞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就是有些乏。” 耿照按着她的腕脉度入些许内息,并未察觉异样;天覆神功受到外力刺激,寒 劲自生,染红霞盘起右脚随意趺坐,左手捏了个莲诀,轻轻搁在膝上,却未运起水 月心法,而是半闭星眸,放任寒气遍走诸脉,衬与湿濡的浓发与晶莹白皙的肌肤, 宛若一尊半跏的玉观音,美得令人摒息。
她自己该已发觉了吧?
耿照想。
事到如今,断难再隐瞒天覆神功于她的种种异 行了。
染红霞倚墙闭目片刻,衣上结了层薄霜,旋又如烟散化,原本一身淋漓香汗 俱都不见,空气中充满她馥郁幽甜的肌肤香泽。
她睁眼吐息,微露一丝惨笑。“我发誓我从未习练过这样的功诀,但它就像我 前生所知,自然而然便能使出;反倒是本门的内功,我所能发挥的,已不足往昔的 三成之力。要说没有偷偷修习外道功法、欺师灭祖,莫说是我师姐,连我自个儿都 快不信啦。” 耿照无比心疼,安慰道:“红儿,若我猜测无差,你身上的这门异种功法,乃 是宵明岛桑木阴的嫡传绝学‘天覆神功’。我与桑木阴的蚕娘前辈有旧,待出得谷 去,我带你去寻她老人家,求她给你解去了身上禁制,代掌门自不会怪罪于你。蚕 娘前辈虽喜欢恶作剧了些,却不是为非作歹之人,尤其喜爱貌美善良的女孩子,定 不会害你才是。” 染红霞似是没听见,跏坐着呆呆出神,并未接口。
耿照确定她身心无碍,为移转佳人愁思,起身走回祭坛上,单掌按着烟丝水精 一用劲,却觉石中隐约有股抗力,不惟无法输送内息,水精内如凝冰般的雪白烟丝 旋绕越发急促,似正激烈抵抗着外力介入,浑若有生。
耿照眉目一动,正迎着阶下染红霞的凛然目光,显然两人想到了同一处。“红 儿,它不受我的内力……驱动这块水精的,是你的天覆神功!”染红霞一跃而起, 飞快掠至水精畔,正欲伸手时却不禁蹙眉,扭头诧道:“你说我身上的奇寒真气, 是胤丹书的天覆神功?” 耿照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传授胤丹书天覆神功的蚕娘前辈,与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