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3)(8 / 12)
为太幸福了,所以很怕死」的那几天。
她是……谁?降灵目不转睛地在祭神坛上看着坛下发生的一切,她很眼熟,一定是他活着的时候见过的,她是谁?
「告诉他们这棺材就是神物,不信就算了,但我一不小心把它踢烂了。」师宴摸不摸头,有些无奈,东张西望一下,幸而没有人看见她如此暴力,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即使踢出这样轰轰烈烈的一脚,也依然没有人听见看见。
仍然如此寂寞啊。她笑了,但仍然要活着,一遍一遍在不同的地方行走,希望某一个千年有某一个瞬间,能够在何处找到他存在的痕迹……她知道他已随着她的烈火神形俱灭,但依然忍不住这样幻想:有一天,在哪一个陌生的地方能够相遇:能够重新开始。
「这里是……她东张西望了一下,突然怔了一怔,伏下身轻轻抚摸这里的土地。千年沧海桑田,她竟然一时没有认出这里就是祭神坛,是他当年住过的地方,也是她亲手把他下葬的地方。
「喂,」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人在她身后问她:「你是谁?」
你是谁?师宴蓦然回身,呆呆地着着眼前披着一袭白麻衣缓缓在空中飘浮的人影:他乌眉灵目,依然和当年一样漂亮,那双眼睛依然如当年那样看着她,像水晶一样清。
「降灵……」她无意识喃喃地说,「我在……做梦吗?」退了一步背靠在身后的岩石上,她竟不敢动也不敢眨眼,呆呆地看着眼前飘浮的白影。
降灵缓缓降到她面前,「你身上有灵气,你是女巫吗?」
她不知道要怎么举动怎么说话,张开了口,她过了好久才说:「怎么你……每次都说这个……」牵起嘴角想笑,眼泪盈满眼眶,仿佛只要笑了就会掉下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爱笑的嘴角微微一翘,眼泪果然掉了下来,「我不是女巫,我是师宴。」
「你看得到我吗?」降灵问。
她又笑了了,「看不到怎么和你说话?」
「你是谁?」‘降灵又问,「我活着的时候一定见过你,你好眼熟好跟熟。」
「是吗?」她喃喃地问,原来一千多年来他已经把她忘了,原来……毕竟他不曾爱过她……她早就知道降灵不可能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我叫师宴。」她努力地微微一笑,「是一个好人。」
「人是不可能活一千年之久的。」降灵说,「你身上有神的灵气。」
「是吗?」她又微微一笑,「你要吗?」你要我就还给你。她脸上微笑得很温柔,心里在慢慢地崩塌,他毕竟不曾爱过她。
「不要。」降灵一口拒绝,「那是你的。」
那是她的,是他给她的,是她戏称的「定情信物」。师宴怔怔地看着降灵,他现在算是什么?一个幽魂?鬼吗?可是他不是一个傀儡吗?傀儡和身上的神之灵魂被神杖之火一起烧毁──他不是应该神形俱灭魂飞魄散了吗?哪里来的……幽魂?「你──」她喃喃地想问出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似乎把一切都忘了,那么她要从何说起?
「我是怎么死的?」降灵问。
「啊?」师宴又呆了一呆,「你不记得了?」
「我忘了。」降灵说,「圣香问我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圣香?」她疑惑,「是谁?」
「朋友。」降灵说。
她无端地妒忌起那个「朋友」,降灵从来没有说过她是他的朋友,「我也忘了。」她使了一个小女人的脾气,转过头去用眼角偷偷地看降灵。突然心里涌起了无限喜悦,刚才因为震惊没有反应过来的欣喜充满了她全身──他竟然还在!竟然用其他的方式「活着」,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竟然还在的!嘴角噙着微笑用衣袖偷偷地擦眼泪,她有些狡黯地说:「除非你说喜欢我。」
「喜欢……你……」降灵迟疑地说,「我说喜欢你你就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吗?」
她狡猾地一笑,轻轻举起一根手指点在嘴唇上,「要先抱我一下、吻我一下,然后说喜欢我。」
「我的阴气会让你生病。」降灵说。他的确可以和人接触,但鬼气入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丧命。
「我不怕。」她柔声地说,眼睛闪烁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温柔,她太高兴了好想哭,却又想笑。
「你别动。」降灵缓缓降到了地上,伸出手抱住了师宴,像他从前抱猫抱狗那样,然后轻轻地在师宴在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喜欢你。」
好冷……她微微闭上眼睛,热泪顺着脸颊而下。
好冷好冷,降灵的身体比寒冰阴冷十倍,可是也很温暖……她凄凉地环住降灵的脖子,带着泪水微笑,「我比你喜欢我更喜欢你,你什么时候才会真的喜欢我?」
「师宴……」降灵困惑地让她抱着,「你会生病的。」
「我不怕。」她牢牢地抓住他,闭上眼睛把脸埋入他冰冷虚无的胸口,「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让我抱一下好吗?算我……求你……」
她在哭,眼泪好热好热。降灵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