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6 / 12)
性火。」
「什么意思?」平靖王惊惧地看着她。
「有人──想要烧死降灵大师。」师宴微微一笑,「不过没有成功。」
她怎么对符咒这么清楚?难道她并非是平凡的温柔女子?平靖王惊疑不定。
师宴微微鞠身作礼,「茶水不能饮了,我再去端一杯过来。」
城中柳姑娘巷。
传说这巷子曾出过一个倾城绝代的美人,叫做柳姑娘,是以就改叫柳姑娘巷。但如今时隔百年,即使是绝代红粉也早已化为白骨,这曾经车水马龙的巷子也是灰暗破落,许多房子将倒未倒,但因巷子处在繁华的两条大街之间,路人还是不少。
衙役和捕快拦住了整条巷子,降灵走入的时候尸体已经移走,但仍留下了不少血迹。
婆罗门花的香气……他站在巷子中心闭上眼睛,微微仰头深呼吸了一日气。空气中依然残留着少许婆罗门花的香气,清冷而残酷的香……
阿鸦在看衙役所做的记录,「降灵,这两人都是死状惨烈,在这种路上不可能有很长时间用刀子去做这种事,我认为是诅咒。」
「失去控制的诅咒师啊。」降灵喃喃地说。
「不,这是个相当残暴的家伙。」阿鸦淡淡地说。
降灵随着残留的香气往巷子西边走去,「他在附近。」
「杀了人竟然还敢回来看看。」阿鸦冷笑。
降灵走了好长一段路,一直到走出西边巷子口,才突然说:「不,他住在这里。」
他指的是西边巷子旁的一座庭院,那院子门庭森严,楼宇重重,竟是间极富贵极有气派的人家,门前横匾上书:「烈山有子」,笔法张扬,煞是气势凌人。
「烈山有子?」阿鸦皱眉。那是什么东西?
他本是祭神坛边一介隐士,练武强身,渔樵为乐,而后有一日在河边捡到了快要饿死的降灵,从而才有了国内第一阴阳师。他疏于读书,这文绉绉的字眼却是不懂的。
「烈山有子?」降灵「哦」了一声。
「你懂?」阿鸦诧异。
「状元……」降灵说,「状元家。」
这家伙的直觉还真是惊人!阿鸦淡淡地一笑,拉着降灵快步从状元府前走过,回王府了。
「烈山有子。」平靖王领首,「烈山有子,意指‘后土有臣’,的确是本朝新科状元的府邸。」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凶手就躲藏在状元府中,若无证据恐怕很是棘手。大师,你可有把握让那杀人邪灵现形当场?」
「哦。」降灵随口应道。
阿鸦不禁眉头一皱,杀人的是人,不是邪灵,降灵怎么能把他变成邪灵?这家伙说话全然不经考虑,正想开口驳正,降灵突然说:「杀人的是状元。」
平靖王拍案而起,厉声道:「本王和状元郎三载为官,状元品行端正为官清廉,若无证据,既是大师也不能信口开河,诬嘴于人!」他对状元人才品貌都是相当欣赏的,若非皇上指婚,他早有嫁女之意。降灵竟然说他是凶手,无论如何,都难以令人相信。
也不知降灵有没有把平靖王这一番话听进去,一双黑瞳依然如墨那般黑。
「哦。」他又随口应道。
这「哦」一声倒让平靖王怔了一怔,冷静了下来,「无论凶手是谁,还请大师拿出证据,否则本王难以接受。」他拂袖而去。
师宴一旁听着,看着阿鸦皱起眉头、满脸不耐,降灵无所谓的模样,她轻叹了一声:「无论怎样……
我相信大师的直觉……虽然……」她没说下去,鞠身为礼就欲离开。
「师宴。」降灵突然叫了她的名字,「你认识……」
师宴微微一笑,「是的,我认识状元郎。」
「是他弹琴给你听吗?」降灵随口说。
师宴又微笑了,要小小地更正,降灵啊—是敏感的男人,也是残忍的男人,「是啊。」
「那为什么不生气呢?」
她又小小地吃了一惊,顿了气顿才嫣然一笑,
「你不会骗人。」她笑得那么温柔美好,几乎让人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我相信。」
降灵疑惑地看着她,大概是他从她心里感受到的和他从她表面上看到的不符,让他很疑感,不知应该相信哪一个。
她走了出去,细心地带上门。会读心的天真的阴阳师,和她这种表里不一的复杂的女人,那真是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但为何应总是觉得降灵可爱呢?
轻笑了一声,她缓缓地往厨房走去。
杀人的果然是他。
她十八岁那年遇见了他。那年他风度翩翩,有着一双桃花眼一对调情眉。那年她相信风流倜傥指的就是他,相信翩翩浊世佳公子,相信琴棋书画,还相信有一天她会跟他回家。那年他年方十八,有志云游天下,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为人臣,最后为臣三年要罢官回家。那年她相信他的话,以为爱她的人永远不会骗她……那年他为她弹《清商》,后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