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6 / 7)
们……要把我分成很多很多块……卖掉……”雪言极低极低地说,“我……我听见了。”她全身都在发抖,真秀紧紧抱着她,她拼命往真秀怀里钻,像是希望自己可以缩小成看不见的东西,躲进真秀的口袋藏起来。
“别怕,他们不知道你在这里。”真秀柔声安慰,雪言苍白得像个木偶,刚才奔跑过的红晕全都不见了。
“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的,很快就会的。”雪言低声凄凉地笑,“我还会连累你,他们已经——知道你了。”
真秀的嘴角微微一撇,“我不怕。”
“可是我怕,你不懂的,你不明白的,你不知道他们的可怕,他们全部都不是人!是凶手!全部都是杀人凶手!”雪言摇头,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她的身体僵硬得不像活人,高度的紧张让她的微血管全部收缩,皮肤呈现惊人的惨白。
“他们也是人,不是魔鬼,最多是丧心病狂的坏人。”真秀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指僵直,居然冰冷得无法和他交握,再这么恐惧下去,她说不定要先因为精神的高度紧张而疯掉,或者死掉。
“笃笃。”敲门声。
雪言全身一震,真秀只得低头吻了她的额头一下,表示安慰,“别怕。”他放开她,过去开门,“什么事?”
“先生小姐,请问要点菜吗?”
“一份海鲜煲,柠檬乳鸽,西芹百合,两份海胆沙和生鱼片。”真秀微笑,“还有,可以先给我送一杯热咖啡吗?”
“可以,先生请稍等。”
雪言窝在包厢的椅子上颤抖,她把自己蜷缩起来,抱得像一个茧。
“没有人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别怕。”真秀解下球衣的外套,用那一层栗子色的外套把她包住,遮住她的眼睛,给她一点安全感。
真秀的球衣带着真秀的体温和味道,雪言紧紧抓住,往球衣里面躲,她害怕光,害怕风,害怕一切可能使她暴露的东西。
除了真秀,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她安全感,如果没有真秀这一根溺水的稻草让她抓住,她宁愿现在立刻就消失!她紧紧抓住真秀的手,真秀的温暖,真秀……
“笃笃……”服务生敲门,“先生,热咖啡。”
“雪言,你放开我,我要去拿咖啡。”真秀轻声在雪言耳边说。
雪言的手微微松了一下,真秀站起身,她又立刻拉住了他,眼睛透露出强烈的哀怜之色,满眼都是“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她像个将要被人遗弃的可怜虫,好像他一放手,她就会被扫进垃圾堆,会被带走。
真秀被她紧紧拉住,服务生体贴地把热咖啡留在桌子上,关了门出去。
“雪言,喝一点,放松一点,别怕,你整个人都冷了。”真秀把热咖啡凑到雪言嘴边。
雪言咬住了牙关,所以喝不下。
“雪言。”真秀把热咖啡留在雪言手里,让她双手握着,温暖她冰冷的手。
过了好一阵子,雪言才微微张开嘴唇,一张开,她的嘴唇就渗出血来,嘴唇早就被她咬破了。喝了一口咖啡,雪言才慢慢回过一点神来,失神的眼睛望着真秀,“对不起。”
真秀看着被球衣包成一团的雪言,栗子色的球衣,衬得她的脸色惨自得像鬼,“冷静一点,他们不知道的。”
“但是,我们还要下去。”雪言仍在发抖,她捧着咖啡,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喝,“下去了,他们还是会看见的。”
“我们等到他们走了再走,好不好?”真秀拍拍她的头,像安慰着受惊的小动物,“我不该说今天要来中餐厅的。”
“遇到了也好,省得……他们要对付你,你都不知道……”雪言的牙关仍然在打战。
真秀给她打上球衣的绳结,笑了笑,“这种事,只是迟早而已。”
雪言慢慢抬起头来,苍白的脸色微微一红,“你讨厌咖啡的。”她低声道,真秀从来不喝咖啡,也尽量离咖啡的味道很远。
“咖啡容易给人温暖的感觉。”真秀笑笑,“我不讨厌咖啡,只不过这一阵子不喝而已。”
不讨厌的话,为什么不喝?雪言渐渐平静下来,虽然恐惧,却已经可以控制自己,蜷缩在真秀的球衣里,她慢慢抬起头,“真秀不冷吗?”
真秀的球衣里穿的是比较单薄的背心,在十月底这样的天气里,是太少了一点。
“不冷。”
“可是……”雪言本想说,你不是说,穿带帽子的衣服,是为了预防感冒吗?一抬头,她突然呆了一呆,“真秀你——”
真秀低头一看,下午被足球撞中的左肩起了一片淤青,他看了一服,无所谓地耸耸肩,就像早在预料之中,“没事,撞了一下。”
仲海那一脚踢得这么重!雪言从真秀的球衣里伸出手,轻轻地在真秀左肩裸露的皮肤上触了—下,“很痛吗?”
真秀看者她苍白又怯生生的表情,完全不像她平时那样的讥讽幽异,耸耸肩,“不怕了?”
“我忘了。”雪言脸上泛起红晕,看到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