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瞒天过海(2 / 3)
刚才的贼跑了,不过根本爬不起身,只得昏昏沉沉地躺在甄莘莀床上,眼皮沉重地睁不开来,他实在累坏了。
脚步声响,门外刀望山的声音传来:“狻猊,你在里面吗?”
刀狻猊勉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苦笑了一下,爹还真是会找时候啊……这个时候进来正好捉奸在床,连儿子带孙子一起抓住……他会到这里找儿子,想必甄莘莀进进出出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怀疑。还没等他决定是出声,还是爬到床底下去避难,大门已经传出“咿呀”一声,刀望山要推门而入了。
刀狻猊从床上爬起来,勉强坐直,死就死吧,英雄就义也是死,缩头乌龟也是死,他不想死在床底下那么难看。正当他在转念头,床上的儿子却突然翻了个身,眼睛看向门口,“咯啦”一声,本要轰然打开的大门上却封了一层冰,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刀狻猊瞠目结舌,倒抽一口凉气看着儿子,那小东西正对着他咧嘴笑,笑得口水直流十分白痴的样子──这只不足一尺长的狗狗,不,儿子,果然也是个不正常的儿子。接着他儿子笑得七分白痴三分可爱地慢腾腾地爬过来,抓住他的衣服,又甜甜地睡去。
门外的刀望山本要踹开大门顺势进去,突然踹门受阻,他收势不住一头撞上门板,额头上起了个大包,脸色更黑了三分!“狻猊,你在里面吗?”他听管家说甄甄在厨房药房里里外外地跑,事有蹊跷。
刀狻猊听到门外老爹一头撞上门板的声音忍不住无声大笑,对儿子无限满意,只是甄莘莀人在外面,要是折返回来遇到老爹,她会吃不了兜着走。突然门口封着的冰消失了,刀望山大步跨进门里,一抬头便看见刀狻猊怀抱婴儿,坐在床沿。
刀狻猊身上有血,刀望山却惊愕万分只看到那个似乎出生已有七八天的孩子。
哪里来的孩子?
“刀狻猊……”门外带着药物端着膳汤回来的甄莘莀目瞪口呆,差点儿失手把汤打翻在地,“老……老爷……”
刀望山脸色黑得像块石头,看了一眼甄莘莀,又看了一眼刀狻猊,狠狠一挥衣袖,落下一句话来:“你们两个,择日成亲!”说着他掉头而去,连一眼一分都不想在这房里多待。
“我们两个,择日成亲?”甄莘莀指着自己的鼻子,匪夷所思地看着刀狻猊,“你爹想到哪里去了?”
刀狻猊大笑,这次他是真真正正地大笑起来,笑得他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哎呀大叫:“当然……他当然以为……儿子是你生的……哎呀,笑死我了……”
甄莘莀“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说刀二公子没胆子说要娶我,刀老爷倒是爽快。”她斜眼看向刀狻猊,“要不要嫁给你,我还没想好呢。”
刀狻猊正色地道:“刀老爷说择日成婚,你敢不听?”
她抿嘴一笑,“敢。”
刀狻猊叹了口气,突然脸色有些黯淡,“你该和他去作个了断了吧?”
甄莘莀点了点头。
刀狻猊虽然没说是谁,但是甄莘莀知道他在说祝华风,无论她嫁还是不嫁,至少,她和祝华风现在仍份属夫妻,无论如何,都要作个了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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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华风被刀狻猊救了回来,现在被关在刀家为严惩江湖奸邪特质的的牢里。刀望山打算今年武林大会之时交给武当派处置,甄莘莀打开地牢的门,原本风神俊美的郎君已憔悴得不成人形,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是当年那位抚养她长大的美男子。脚步停了停,她提着一罐当年祝华风最爱喝的竹荪汤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
祝华风嗅到了竹荪汤的清香,恍恍忽忽抬起头来,牢门前妩媚微笑的女子就像当年一样,一身红衣,出现在眼前。他以为自己在做梦,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呆呆地看着她用钥匙打开牢门,把竹荪汤端到了牢房里来。她坐下,摆出了几样小菜,还有那一罐散发着几年前清香的竹荪汤,那一双摆放碗筷的手,一如往昔。
他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模模糊糊他脑子里没有了《宝元秘笈》四个字,突然想起了这个小女子嫁给他那一天,那一场红衣盛舞的喜宴,那是一场只有两个人的喜宴,却幸福得仿佛就是全世界……
“华风。”甄莘莀夹了块鸭肉给他,“好久不见了。”
祝华风泪眼模糊中露出一个凄厉的笑容,“你还在等我死……何必……如此……”
她也呆呆地看着他憔悴的脸,过了很久才微微一笑,“我恨过你。”
祝华风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他说:“我知道,但我不后悔,要是重来一次,我不会让你烧了《如花宝典》,要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放弃《宝元秘笈》……”
她的眼睛模糊了,泪水在眼睛里转,“是……吗……”
他的身上的锁链“当啷”一声,他擦掉了眼泪,露出的是笑容,凄厉而又不悔的笑容,难看得像灵魂撕裂的伤。
“为……什么……”她终于问出了五年以来没有问出的问题,为什么不要温馨的三人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