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永远是朋友（1 / 3）

鹿晗上车之后就仰在靠背上没有说话，吴世勋从后视镜中看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过视线，全神贯注开车。

夜晚的上海路车如流水，车内没有放音乐，吴世勋安静地开着车，等红灯的时候，淡淡开口，“你现在住什么地方？我送你过去。”

“去你家吧。”

吴世勋垂眸，“好。”

他从温家搬出来之后新买了房子，很小的单身公寓，鹿晗进门的瞬间突然明白这是吴世勋不打算再和他在一起了，如此狭小的一居室，两个大男人是无论如何都住不开。

“喝点什么？”吴世勋打开冰箱。

“啤酒。”

吴世勋倒了一杯酸奶递到他的手里，自己开了一罐啤酒，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听说你这段时间没在B市。”

“嗯，去了趟河南，”鹿晗看着杯里的酸奶，皱眉。

“你现在没有店面，东西可以放在赏古轩寄售，”吴世勋一眼看出他的不满，淡淡道，“别喝太多酒，喝点酸奶，养胃。”

多么熟悉的体贴，鹿晗小指微微颤抖，摩挲着玻璃杯子，“世勋，我们真的……结束了吗？”

吴世勋没有答话，神情从容地喝着酒，冰镇过的液体沿着喉咙滑下，满腹冰凉，他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你在问我？”

鹿晗突然喉头一哽，“世勋，我知道这件事伤了你的心，是我不好，当时太慌乱了，没想到会被吴阿姨撞见……”

“你没想到会被我妈撞见你和表哥接吻，在我们刚刚亲热完的屋子里，前后不超过十分钟，”吴世勋低低地琢磨了一句，神经质地笑了一声，“真是一场闹剧啊。”

“世勋，我不是故意亲知君的，”鹿晗叫，“我喝醉了，没看清，我以为是你！”

话一出口，鹿晗倏地心下一沉，巨大的后悔蹿上脑中，果然吴世勋脸色顿时铁青，他猛地捏扁啤酒罐，溢出的液体沾湿满手，冰凉的触感刺激得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将啤酒罐丢进垃圾桶，抽过纸巾镇定地擦着手。

淡定地戏谑道，“原来，他也当了一次我的替身？呵呵。”

刹那间的变化让鹿晗悔不当初，急切道，“世勋，你不要误会，我喜欢的是你，我已经认清了。”

吴世勋摆摆手，“别解释了，容易越描越黑，鹿哥，我和表哥长得有三分相似，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要想跟你在一起，除非去整容，否则一辈子都得活在他的阴影下，那太累，我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鹿晗语噎，吴世勋这是明着告诉他别再纠缠了，两人好聚好散，人家累了，不稀罕跟自己玩儿了。

将杯子放在茶几上，鹿晗站起来，“这件事，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世勋，跟你在一起这五年，是我最开心的五年，我永远都不会忘。”

吴世勋也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抬手轻轻拭去他嘴角的奶渍，“人这辈子那么漫长，区区五年而已，任何记忆都很快会被覆盖，忘，还是不忘，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不会忘，”鹿晗笃定地说，他顿了一下，有些犹豫道，“鼓楼那套房子的钥匙，有一把在你手里，还给我吧。”

“是应该还给你，”吴世勋从钥匙扣上撸下来，嘲道，“不过，虽然表哥的身体现在好转，但恐怕以他的本事，很难能满足你。”

“你想多了，”鹿晗难堪，板着脸道，“我要回钥匙是因为打算卖掉那套房子，跟温知君无关。”

吴世勋一顿，“缺钱了？”

“不缺，”鹿晗不肯在他面前示弱，将钥匙收回来，深吸一口气，狠心道，“我走了，希望你以后能遇到一个比我好的人，祝你们能够幸福。”

吴世勋突然嘲讽地一笑，他捏起鹿晗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礼尚往来，我也该祝你点儿什么？那就祝……你和表哥，你们永远都不会幸福。”

鹿晗愣住，吴世勋从来不曾和自己说话，鄙夷的眼神，刻薄的语气，如同看一个垃圾一样地看着自己。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吴世勋！

“你……你怎么了？”鹿晗喃喃道，“世勋？”

“人都是会变的，”吴世勋松开手，掏出支票簿，俯身签了名，递给他，“缺钱就直说，我是你一手提携上来的，如今师父有难，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五千万的支票送到脸前，鹿晗却觉得手指无比沉重，吴世勋是白手起家，五年奋斗并没有积攒太多资产，如今又新店开业，恐怕这五千万，已经是极限。

他抬不起手去接这些钱，扭过头去，咬牙道，“不需要。”

“一日夫妻百日恩，在我面前没必要死要面子，”吴世勋将支票塞进他的口袋，直起腰拍拍他的脸颊，“我们做古董生意，一单买卖上下就是几千几百万，没钱寸步难行，有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你不是一个好恋人，但是一个好师父，我不会恩将仇报。”

动作如此亲密，感情却如此疏离，鹿晗心如刀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坐在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