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2 / 3)
快跑着往返的,因为那个药来得比想象得还要快,他还带来了一大捧玫瑰花。药物立竿见影,不仅使得卡特莫尔小姐出现在就餐礼堂里,并让她能吃得下午餐。哈丽雅特跟着她一起离开礼堂,陪她回到了她的房间里。
“你呀,”哈丽雅特说,“你是个年少无知的笨蛋,是不是?”
卡特莫尔小姐沮丧地点点头。
“你想干什么呢?”哈丽雅特说,“你是不是计划要把记录表里所有的罪名都犯一遍,觉得这很好玩是吗?你就餐之后去一个男人房间参加讨论会,但其实并没有收到邀请。你也没必要收到邀请,因为你就那样唐突地闯进去了。这是一件民事犯罪,同时也是对规章制度的藐视。你九点之后离开学院,但没有在登记簿上登你的名字。这应该罚你两次款。你在十一点十五之后回学院,又没有晚归特许——这应该是五先令。实际上,你是十二点之后回来的,就算你有晚归特许,这也是十个先令。你还爬了墙,这项违规应该对你施禁门令;最后,你烂醉如泥,这应该把你扫地出门。顺便说一声,那是另一种社会犯罪。你应该蹲监狱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让自己免受惩罚吗?抽根烟吧。”
一些旧的哀伤(7)
“谢谢你。”卡特莫尔小姐被吓得全身无力。
“如果没有,”哈丽雅特说,“这件愚笨的小插曲说明了你不是那个学院里肇事的神经病,我肯定会去跟院长汇报的。但现在看来,这个小插曲还是很有帮助的,所以我应该感激才对。”
卡特莫尔小姐抬头看着她。
“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发生吗?”
“是的。”
“哦——”卡特莫尔小姐说着泪珠滚了下来。
哈丽雅特静静地看了她几分钟,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大手绢,轻轻地递给了她。
“把这些全都忘了吧,”等这个受害人的呜咽声缓和一些时,哈丽雅特说道,“但也不要再干那些蠢事了。牛津不是让你来干这些的。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去追求年轻小伙子——天知道,他们满世界都是。但浪费人一生中最宝贵、最特殊的三年,就太愚昧了。而且,这对学院、对其他牛津的女性来说也很不公平。你愿意的话可以去当个傻女人——我也傻过,大多数人都傻过——但看在上帝的分上,换个别的地方去犯傻,不要连累其他人。”
卡特莫尔小姐很没条理地说了一通,大概意思是,她讨厌大学,特别是厌恶牛津,而且觉得对这两个机构都没有任何责任感。
“那么为什么,”哈丽雅特说,“为什么你在这儿?”
“我不想到这儿来,从来都不愿意。只是我的父母太渴望了。我的母亲致力于为女性争取权利——你知道的——争取职业,还有别的东西。父亲在一所小型郡立大学里做讲师。他们为我做出了很多牺牲。”
哈丽雅特想,卡特莫尔小姐肯定就是受困于父母的牺牲品。
“开始我也不那么介意来这里,”卡特莫尔小姐继续说,“因为当时我订婚了,他也过来,所以我觉得一定会很好玩,学校的那一套笨东西不会成什么问题。但我现在和他不再有婚约,那我到底有什么理由要为这些死去的历史而烦恼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要折腾着送你来牛津,既然你不想来,而且又订婚了。”
“哦!他们说订不订婚没有任何差别。每个女人都应该接受大学教育,即使她已经结婚了。现在,他们说幸好我没丢掉我的学院计划,他们当然会这么说。我就不能让他们明白,我讨厌大学!他们不明白,在一个人人都在周围讨论教育的环境下长大,已经足够让人厌烦了。读书让我受够了。”
一些旧的哀伤(8)
哈丽雅特一点也不惊讶。
“那你喜欢做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假设你婚约的麻烦事没发生的话。”
“我想,”卡特莫尔小姐很得体地擦了擦鼻子,然后点上另外一根烟,“我应该喜欢做个厨娘,或者做个医院的护士,但我想我应该更擅长烹饪。但你知道,这正好是我母亲毕生努力要扭转的观念,她痛恨别人认为女性的世界应该仅仅局限于这两件事。”
“做个好的厨师能赚不少钱呢。”哈丽雅特说。
“是的——但这不是个有教养的职业啊。而且,牛津又没有烹饪学院。必须得是牛津,你明白的,或者是剑桥,因为在这些地方才有机会认识体面的朋友。但我在这里却没有交到任何朋友,她们都恨我。现在,也许她们不会那么恨了,这该死的匿名信事件——”
“会好起来的,”哈丽雅特害怕她的愤怒会爆发出来,于是仓促地说,“布瑞格斯小姐呢?她看起来人很好。”
“她实在太好了,但我总是欠她的人情。这种感觉很压抑,让我不安。”
“实在太对了,”哈丽雅特说,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针见血,“我知道,感恩是种很要命的感觉。”
“而且现在,”卡特莫尔小姐坦率地让人几乎无法接受,“我又必须对你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