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3 / 3)
多大作用。晚餐后,我一直在房间里,十点半的时候就睡觉了。”
她拿起礼袍和帽子,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哈丽雅特看着她离开,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还和通常一样,上面的字是被贴上去的,上面是:
没有天才比这些更卑鄙,瘟疫也更无情,愤怒的神从幽暗的波涛中升起;它们像鸟儿,但面孔又像女人;污秽的流动的肚皮,弯曲的双爪,可怕的嘴唇,和饥饿的苍白。①
“哈耳皮埃②,”哈丽雅特大声地说,“哈耳皮埃。我们的思路应该调整一下了。恐怕不能再怀疑爱米丽或者别的仆人,她们怎么会用维吉尔式的六韵步诗来表达感情呢?”
她皱了皱眉头。事态看起来对教研室的人很不利。
哈丽雅特轻轻地敲了敲卡特莫尔小姐的门,对门上“头疼——请勿打扰”的大纸条视而不见。开门的是布瑞格斯小姐。她额头上满是愁纹,但在看清楚来访者之后,就立刻消散了。
“我刚才担心会是院长呢。”布瑞格斯小姐说。
“不至于,”哈丽雅特说,“我暂时还没走漏消息。病号现在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布瑞格斯小姐说。
“哈!‘尊敬的阁下喝醉又入睡了③。’我想,大概是这样。”她大步走到床前,注视着卡特莫尔小姐。卡特莫尔小姐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明亮的淡褐色的大眼睛,嵌在透着玫瑰粉色的圆润的脸上。蓬松的棕色头发从她的额头倾泻下来,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只失落又受宠若惊的安哥拉兔。
①整段话原文为拉丁文,引自古罗马诗人维吉尔写的史诗《埃涅阿斯纪》。
②哈耳皮埃(harpies),希腊神话里的鹰身女妖,伊里斯的姐妹;有着女人的头和躯干以及鸟的尾巴、翅膀和爪子的可厌的、贪婪的魔怪。
③出自爱德华·斯宾塞一九一三年出版的书《蛋糕和麦酒》。
“很难受?”哈丽雅特同情地问。
“特别难受。”卡特莫尔小姐说。
“你自己掂量,”哈丽雅特说,“如果你非要像男人那样痛快喝酒,最起码也要做得像个绅士。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酒量有多少。”
卡特莫尔小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让哈丽雅特禁不住笑了。“你不像是个老手啊。我去弄点东西帮你醒醒酒,然后我要跟你谈谈。”
她轻盈地出了门,差点在外屋的门口撞到了帕弗瑞特先生。
一些旧的哀伤(4)
“你怎么在这儿?”哈丽雅特说,“我跟你说过,这里上午不许访客,会在四方院里制造杂声,同时也违反学校规定。”
“我不是访客,”帕弗瑞特露齿一笑,“我过来参加希尔亚德小姐关于宪法发展的讲座。”
“真有你的!”
“然后看到你穿过四方院到这边来,我就像指南针一样,一下转到这个方向了。”帕弗瑞特先生兴致勃勃地说,“黑暗、真理和柔和就是北方①。这是个诗句,几乎是我唯一知道的诗句。幸好能引用得这么恰当。”
“并不恰当。我可感觉不到什么柔和。”
“哦……卡特莫尔小姐怎么样了?”
“醉得很厉害。正如你所料。”
“哦……对不起……没什么麻烦吧?”
“没有。”
“你真好!”帕弗瑞特先生说,“我也真是幸运。我有个朋友窗户虚掩,位置很好,那天晚上我翻进去的时候,没有惊动别人。所以——过来看看!我希望这儿有我能帮上忙的——”
“你应该的。”哈丽雅特说。她从他的臂弯里面把听课笔记本抽出来,在上面写了起来。
①“黑暗、真理和柔和就是北方。”这是英国著名诗人阿弗瑞德·l.汤尼森的诗句。
“到药剂师那儿让他们配出这个,然后带回来。要是我自己去,问他们要治肝疼的方子,那我可就麻烦大了。”
帕弗瑞特先生一脸崇敬地看着她。
“你在哪儿学到这一招的?”他问。
“不是在牛津。我要说,我还从来没机会尝过这个方子呢,真希望它很难喝。哦,你最好能尽快搞到这个。”
“我明白,明白,”帕弗瑞特先生愁闷地说,“你只是想尽快把我赶走。但我真的希望,你什么时候能过来坐坐,见见罗杰斯。他现在感到很是负疚。过来喝杯茶,或者别的什么。今天下午就过来吧,一定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