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2 / 3)
一些话;但交谈的气氛实在太愉快了,很难插入一个新话题。
绞杀交情(4)
演出结束后,他帮她叫了一辆出租车,问她要了地址,然后告诉出租车司机。接着在获准后,坐到她的旁边,和她一起去看看她住的地方。这应该是开口说的时候了!但他正在滔滔不绝地谈论伦敦的杰拉尔德亚风格的建筑。他们到了吉尔福特街的时候,他抢在她之前说(在一段停顿之后,就在她下定决心,正要开口的时候):
“让我来吧,哈丽雅特,你的答案还是没有变化?”
“没有,彼得。对不起,但我实在不能说别的什么。”
“没关系,不要担心。我会尽量不去烦你,但如果你能够偶尔和我见个面,就像今天晚上一样,我会非常高兴的。”
“我觉得这对你不太公平。”
“如果这是唯一的原因,那我对此应该最有发言权。”然后,他又习惯性地自嘲,“老习惯可不好改。我不能向你保证我都能改得了。只要你准许,我还会继续向你求婚,不过我会间隔一段时间的,在——比如你的生日、篝火节和国王登基纪念日。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把它当成一个单纯的仪式就行,你不需要太在意。”
“彼得,这样下去太愚蠢了。”
“哦,对了!当然愚人节也算一个。”
“要是全部忘记的话会更好的——我希望你都忘记了。”
“我的记忆力最不受控制了。它总是记得那些不该记的,忘记那些该记的事。但它暂时还没有完全罢工。”
出租车停了,司机很好奇地盯着他们。温西搀着她下了车,认真地等着她开房门,看到她总是打不开弹簧锁,便帮她把锁打开,并为她开了门,然后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她一边上着石台阶,一边想,只要这样的情况还继续下去,她的旅行就毫无意义。她又回到了那张优柔寡断、黯然神伤的网中。而他,似乎有了一些改变,但绝对跟以前一样不好应付。
他遵守了他的诺言,几乎不来烦她。他离开城里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在致力于侦破案件。其中的一些案子逐渐披露在报纸专栏里,另外一些则被小心翼翼地隐匿了。他离开这个国家长达六个月,只是说有事要处理,没有给别的解释。一个夏天,他被卷入了一件十分古怪的案子,为此他在广告代理公司找了份差事。他发现办公室生活其实很有趣,但最后的结局却很奇怪也很痛苦。那是一天晚上,他去一个事先约好的晚餐,但很明显无论是用餐还是谈话,他都显得那么不对劲、不自然。后来他才坦白说,自己的头像要裂开般的疼,还发烧,十分痛苦,最后被送回家去休养。别人对她千叮万嘱,在他安然无恙回到自己的住处、并由本特接管照料之前,千万不要离开他。彼得渐渐缓过来了: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在一个棘手案件即将结束时经常发生的正常反应,很快就会好。一两天之后,病人康复了,道了歉,又向她定了一次新的约会。由此可见,他那极其旺盛的精力又回来了。
绞杀交情(5)
哈丽雅特对他的迁就只此一次。他也再没有贸然侵犯过梅克伦堡广场的小小隐居地。有那么两三次,她出于礼貌邀请他进来,但他总是找些借口搪塞。她知道,他决心离开她那里,至少能把自己从尴尬的场面里解救出来。很显而易见,他并没有那种愚蠢的念头——想用冷淡的方式抬高自己的身价。那种感觉倒仿佛是他在尽量为什么事情作出补偿。他平均每三个月就会重新求婚一次,用一种平淡到双方都不可能情绪激动的方法。四月一号,他从巴黎发来这个提问,只用了一个拉丁文句子,“num?”这个词的意思人人都知道——“等待着你的回绝。”哈丽雅特翻遍了语法书,想找一个“婉转的回绝”,然后回复了。还是很简短的,“愿你安好”。
再回想一下她的牛津之行,哈丽雅特觉察到这对她产生的影响让人无法平静。曾几何时,她开始把温西当成一个生活中理所当然的人,就像大家觉得军火工厂里理所当然有火药一样。但她发现,甚至仅仅听到他的名字也能激起她内心爆炸似的反应——她原来能够如此激动或愤怒,就在赞美或贬斥从别人嘴唇里流露出的同时——这唤醒了她对于火药的认识:无论火药是多么的无辜,从漫长的历史来看,火药终究还是火药。
她起居室的壁炉台上有一张纸条,上面是彼得又小又难以辨认的字迹。内容是说,总探长帕克有事找他,这位总侦探长正为北英格兰的一件谋杀案犯愁呢。所以他必须很遗憾地取消他们那个星期的约会。他问她可不可以帮忙用掉那些票,不然的话他也没有时间处理。
①班柯的鬼魂(banquo’s ghost)典故原自莎士比亚戏剧《麦克白》。
最后一句小心谨慎的话让哈丽雅特抿了抿嘴唇。就在他们因为那场闹剧而相识的第一年里,他大胆送了她一件圣诞礼物,后来她把礼物送回去,并捎带了一番尖刻的指责,完全不顾他的情面。所以他一直都很小心,再不送可能会被她当成物质给予的礼物。如果某一天,他的存在突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