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2 / 3)
直率地问了一个问题。
值得吗?本蒂克夫人说。哦,是的,当然值得了。那个工作值得去做——照料田地。而且她还搞运输,这相当艰苦和困难,但是比在纸上玩字词要好一些。
“我完全同意,”哈丽雅特说,“犁铧是个比剃须刀更高贵的物件。但如果你就是有理发的天赋,做一个理发师不是更好一些吗?做一个好的理发师——用你赚的钱(如果你愿意的话)来请人更快地犁田。不管这份工作有多么伟大,你要想想,这是你的工作吗?”
“现在,这就是我的工作,”本蒂克夫人说,“一个人不能走回头路。你一旦不用大脑了,大脑就会生尘埃。如果你把时间都用于为家庭洗刷、烧饭、挖土豆、喂奶牛,就会知道这些东西会把剃须刀的刀刃都磨掉。你不要以为我不羡慕你们这些人的轻松生活,我羡慕。我没怎么多想就来学宴了,现在我真希望能逃开。我只比你大两岁,但看起来比你大二十岁。你们当中没有人对我的工作有一点点兴趣,而你们的工作几乎要敲碎了我的心。你看起来和真实的生活完全没有关系。你的生活只是个梦。”她停顿下来,愤怒的声音柔和了,“但这是个美?龅拿伟 o衷谌梦蚁胍幌胱约涸经还是个学者,多奇怪啊……我不知道。溷可能的确是对的。瘰习和文学有一种独特的方法能让它们的文明经久不衰。?br> 词语,而不是别的
在时间里忍耐。
在你后不久,
很冷的和缄默的
还会存在,但更灵巧的是
提琴和琵琶。
哈丽雅特一边吟诵着,一边漫无目的地盯着外面的阳光。“这很奇怪——因为我一直在想一模一样的事——只是在别的环境下。听着!我很敬重你,但我认为你完全选错了工作。我可以肯定地说,一个人应该做自己的工作,不管那是多么无足轻重;而不能劝说自己去做别人的工作,不管那又是多么高尚。”
说话的时候,她想到了德·范恩小姐;那就是新的佐证。
“说得很好,”本蒂克夫人说,“嫁给一个人,往往也就嫁给了他的工作。”
的确;但哈丽雅特却有一个机会,结婚后还能够继续自己的工作,几乎不会有什么变化。而且还会有足够的钱,任何工作都是多余的。她又一次地看到,自己如此不公平地拥有这么多机会,但那些更需要的人却在绝望地期待着。
爱情与正事(8)
“我想,”她说,“婚姻本身就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是不是?”
“是的,”本蒂克夫人说,“我的婚姻和别人的婚姻一样,很快乐。但我经常在想,如果我的丈夫找了另一种类型的妻子,他会不会更快乐一些。他从来都没这么说过,但我总是在想。我觉得,他知道我在思念一些——东西,有时候他会憎恶这一点。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我从来都没跟任何人说过,而且我跟你本来就不是很熟,是不是?”
“不是很熟,而且我也不是很有同情心。实际上,我简直傲慢无礼得让人不能原谅。”
“你的确有一些,”本蒂克夫人说,“但就算这样,你的声音依然动人。”
“天哪!”哈丽雅特说。
“我们的农场在威尔士边界,人们说那种特别难听的土话。你知道是什么让我最思念这里吗?文雅的谈话。亲爱的古老的牛津口音。这很好笑,是不是?”
“我觉得礼堂里的噪声使那里像是装满孔雀的笼子。”
“是啊,但在礼堂之外,你可以找到人文雅地说话。当然,大部分人不能,只有一些而已。比如说你,就连你跟人争执的声音都很迷人。你还记得以前在巴赫唱诗班的日子吗?”
“怎么会不记得?你在威尔士边界会听音乐吗?威尔士人会唱歌。”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听音乐。不过我要尝试着去教我的孩子们听。”
哈丽雅特顺势接着这个话题,问了些她家常的事。最后她和本蒂克夫人分开了,心情有些压抑,似乎看到德比①赛马冠军改行推着煤车干活。
①德比(derby)是英格兰的地名,靠近威尔士。
星期天的礼堂午餐是很随意的。许多人在镇上有事,都没有来参加。参加的人悠闲随意地走进来,从自助台上自己拿食物,随便找个座位一边吃一边聊天。哈丽雅特为自己拿了一盘冷火腿,四下看了看,想找个一起吃午餐的伙伴,然后很幸运地看到菲比·图克尔刚刚进来,正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拿一盘冷的烤牛肉。两个人聚在一起,找了一个和高桌平行的长桌远端的位置坐了下来,和其他的桌子成对角。从那里,她们可以审视整个房间,包括高桌和混乱的自助台在内。哈丽雅特的眼睛从一个就餐者游移到另外一个,不停地问自己,究竟是谁?在所有这些普通又欢乐的女人中,到底是谁昨天晚上在四方院里留下那张让人不快的纸条?你永远都看不透,而且看不透的麻烦就是,你会模模糊糊地怀疑每一个人。
爱情与正事(9)
古老宁静的地方很迷人,但那些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