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2)(5 / 12)
他宽慰我道:“直接原因是裴览晕倒,根本原因是蛊毒发作,所以应该和你关系不大。”
听他这么说我就释然了几分,话说回来,这裴览到底是没去找解药还是找不到解药?他总不会比苏君还倔驴吧,明知道自己身中蛊毒,偏生还就愿意坐以待毙?
应该不会吧……
我沉思片刻,说:“所以你刚才说的京中形势和你带我来军营,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一个念头忽然涌上心头,我惊得倒抽一口冷气,道:“圣、圣僧,你你你该不会要趁乱……”我环顾四周,凑过去压低声音道:“起兵逼宫吧?”
希音似笑非笑地睨我,道:“这种遗臭万年的事,我当然不会做。”
“那是为什么?”
“我方才所说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许燕之间虽然多年未有较大的战役,然,去年继位的新国主却野心勃勃,觊觎中原富庶之地,近来边境摩擦越来越大。半个月前,燕国大将拓跋飞领兵三万驻扎与边城温宿。你可知道,这温宿离敦煌不过三百里之遥。”
温宿?不就是那“芙蓉帐暖度**”的温宿吗?
我想了想,又问:“那你是想带兵抵御燕国吗?”
他抿唇轻笑,高深莫测道:“猜对了一半。小梅,你且想想,裴览身中蛊毒危在旦夕。那这蛊,是谁下的?”
拓跋珊……
电光火石之间,脑中蓦然灵光一闪,一切已如雪光惊电般透彻!
“我改变主意了,留着你的命有更重要的用处。”
“如今你与裴览命运相连,若你体内的母蛊解除,而裴览体内的子蛊仍然存在的话,你猜他会怎么样?”
“你体内的母蛊对我燕国来说太重要了,我自然不会轻易给你解。”
我拊掌道:“我明白了!我沉入水底,拓跋珊以为我凶多吉少。她本不知道我母蛊已除,若我丧命则意味着母蛊失效,那么裴览体内的子蛊便会化为剧毒。恰好又他于朝上当众晕倒,燕国便以此为契机打算……发兵攻打许国吗?!”
希音轻柔地抚摸我的肩头,笑赞道:“小梅,你很聪明。先帝为我与拓跋珊赐婚时,我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三年之年,许燕之间必有一战’。当时他并没有听信。我猜拓跋珊为你种蛊时,或许多多少少就已考虑到,有朝一日要借你来对付裴览。”
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燕国下的一盘好棋!
我在暗惊的同时不免心生忧虑,道:“但拓跋珊怎么说也是你的侧妃,又是先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倘若许燕当真开战,那你岂不是处于被动的位置吗?”
希音淡淡道:“事到如今,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好奇。
他说:“废妃,出妻。”
第四十六章
花开花谢,云卷云舒,一梦温柔乡。眼前烟花绚烂,仿佛五彩缤纷的流星,划破寂静深沉的夜幕,氤氲似霞。
我环顾四周,知道自己大约又梦到从前了。
窗外夜色朦胧,垂柳依依。室内香烟袅袅,烛火摇曳,灯影绰约。
梦中的我精心梳妆了一番,准备好西湖雨前龙井,复将琴弦一一调试,静候今晚的客人。
虽然裴昀极力反对我挂牌见客,但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他终于勉强首肯。但前提条件是我见客不得超过一个时辰,且见客时只需唱曲清谈,不得有越轨之举。每日最多见客一次,必须有他的手下在门外守卫。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推门而入。他手执玉骨扇,肤白如雪,一双蓝瞳湛蓝似海,眉宇间英气逼人。在见到我的一刹那,眸光陡然犀利如锋,很快便又掩饰过去。
我心中微微咯噔,面上却微笑道:“公子请坐。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
锦衣公子在我对面坐定,将我上上下下好一通打量,玉骨扇轻轻敲打肩膀,道:“玉树□花。”
玉树□花……
此曲在坊间广为流传,在不少歌舞坊中都是点唱率最高的曲子,但我却不喜此曲。“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靡靡之音,穷奢极欲,乃是亡国之兆。
但本着“客官高于一切”的行业道德,我还是按他的要求唱了这曲《玉树□花》。曲罢,他端起清茶小嘬一口,似真似假道:“唱得不错,淫艳而不失清丽,果然配得上你这张红颜祸水的脸。”
我的身子蓦然一僵,脸上的笑有几分挂不住,“公子这话什么意思?小梅听不明白。”
“小梅?”他将白玉茶盅捏在手中细细把玩,半晌,抬眸直视我:“我是叫你玉小梅,还是该称你一声……梅知雪?”
我暗自震惊不已,此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难不成,太后的人这么快便发现我的行踪了吗?
案下的手指蓦然收紧,我压下心绪,强作淡定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混入歌舞坊?”
“原来早就被你看穿了,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