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1)(1 / 12)
作者有话要说:内什么……作者失恋了,求虎摸可以么T T
我叫玉小梅,本是兰陵玉家庄人。十岁那年父母双双暴毙,我一路辗转流离来到京城,为花姑收留,进入歌舞坊学艺。
我十五岁入行,花名小梅,十六岁时凭一曲《花弄影》名动京城,一度受到京城各路公子哥们的热烈追捧。高至皇族贵胄,低至贩夫走卒,人人皆对我的歌艺交口称赞。
我每日只弹一曲,若是没赶上时候,便是花费万金也休想见我一面。其实,并非我的歌艺有多么出众,只不过是花姑善于包装炒作罢了。
男人都有征服欲,越是求之不得,便越是想方设法要的得到。于是我的身价被越捧越高,名声越来越响,直至最后惊动了当今太子殿下亲自前来听曲,也就是裴览。
说到底,其实我与一般歌妓并没有本质区别。说好听了是烟花女子,说难听了便是失足妇女。我唯一比她们幸运的是,我遇见了裴览,但这也恰恰是所有不幸的开始。
之后,便大抵与话本上的故事相差无几。如我这般低贱卑微的歌妓自然为皇家所不容,新婚第二日,我便被扣以莫须有的罪名,当庭重杖一百。而裴览则抱着那位据说被我“以巫蛊之术谋害未遂”的太子妃,站在一旁欣赏我的狼狈。
再后来,我伤势未愈便被遣去青城山为太子妃求符水。谁知刚到青城山,不知何处杀出一群黑衣人,他们口口声声逼我交出玉梅簪和“名册”。我强忍伤口的剧痛,一路跌打滚爬逃到青城山顶,但终究是气力殆尽,失足跌了下去。
我冷眼回顾从前,风轻云淡得仿佛在看旁人的故事,我不知离开京城时我是何种心境,大抵是心如死灰了。他口口声声请求我原谅他,再三保证会用余生好好补偿我,可这种近乎于背叛离弃的伤害,又岂是随意不能弥补的呢?
我想,若换做如今的我,绝对不会那么包子,任人欺负、任人搓圆捏扁。或许当时的我太爱裴览,爱得小心翼翼,爱得委曲求全,生怕稍有行差踏错便会失去他。
我记得我爱他,然,我再也记不得那种爱他的感觉。
尽管我已想起从前,但我却隐隐感到或许这并不是全部记忆,不少空白和谜团依然无法解释。
比如,我离家之后是如何到京城的。我十岁进入歌舞坊,十五岁见客唱曲,为何这中间五年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比如,梦中那个将我从雪地中救起的神秘男子,究竟是谁?是希音还是裴览,抑或者是其他人?
比如,为何有人频频向我索取名册?那名册是何物,在何处,又记何人之名?
犹记得在锦城桑府,蛊师千夜曾对我说,我所中之蛊为燕国生情蛊。此蛊本是无人能解,却不知为何我体内的母蛊消失不见了。然而,就算母蛊已除,我也将会永远忘记心中的真爱之人。如此说来,那些空白点会不会与生情蛊有关呢?
***
夏雷阵阵,惊破一泓静水。风摇碧落,绿树婆娑,淅沥沥的雨珠仿若断了线的珍珠,自屋檐上滚滚而落。江南的梅雨季已经过去了,可地处北方的京城却阴雨连连,空气中湿润润的,带着几分透骨的寒意,仿若初秋。
我倚着窗棂发呆,自从那日在兰陵遇袭,我整整昏迷了十多日,醒来后便发觉自己已身处禁宫。宫门一如深似海,再一眨眼,便又是十多日过去了。却也就是在这短短一月之中,许国乾坤颠倒,江山易主,经历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动乱。
先帝因患重病,突然驾崩,诸王蠢蠢欲动。原先先帝的五弟赵王联合六皇子起兵作乱,欲颠覆裴览太子之位。
这位六皇子乃是杜贵妃所生,先帝在位时,朝堂分作两派,一派太子党,以丞相柳文昊为首,一派六皇子党,背后是杜氏家族。先帝显然更看重裴览,他在临死之前削去杜家兵权,杜家心有不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乘此机会一举夺下帝位。
幸亏柳丞相与大司马大将军李远及时出兵镇压,率御林军十万将杜氏一举歼灭。赵王战死,六皇子于黄河畔刎颈自尽。裴览遂登基称帝,改元康平,意指四方无虞,百姓安定。柳家拥立有功,太子妃柳佳音被册为皇后,母仪天下。
可有一点我却怎么也想不通,先帝临终之前,究竟为何要派人取我性命?
安安不知何时走上来,将窗户关上,忧道:“娘娘,这段时日您的身子一直不大爽利,韩太医叮嘱过,千万不能吹风受凉。”
我转身坐下,道:“安安,以后别喊我娘娘。”
从前我是太子侧妃,她喊我娘娘无可厚非。可如今裴览已登大宝,我既未受封又无头衔,受不起这称呼。
安安咬了咬唇,眼眶泛红,“娘娘,您别这么说,皇上不是不想册封您,他只是……”
“他只是忌于柳皇后,我知道的。”我无所谓地笑道:“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吗?他若是真为我好,就该放我出去。”
裴览将我软禁在这玉芙殿中,并命于彬带人日夜守卫,不让任何人靠近。那柳皇后曾几次三番想要硬闯,却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