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 / 5)
门外,任朗手捧九十九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一脸灿烂地站在九月空气清新的早晨中。
见温宁打开门,他笑着把花递过去,“新婚快乐。”
温宁与林悦然宣布结婚时,除了双方母亲,还有一个亲自电话告知喜事的人只有任朗。他们9月9日领证,9月8日林悦然拨了国际长途,当时任朗正在伦敦出差,虽然完成大学课程,但任朗的计划是念完经济学博士。
“博士啊……”温宁当时听完下巴都要惊掉,感觉那是一群离自己生活很遥远的外星人。
结果林悦然揽过她肩膀说:“任家,除了那个混蛋,其余的人都是博士,这是一种家族传统。”
温宁恍然大悟,明白了任成风为何在家里不受老爷子待见的原因,顺便问自己老公:“那你呢,你是啥学历啊?”
林悦然黑脸,“我打算做博士他爸爸。”
因为一直在伦敦考察学习,任朗直到昨天晚上才回到北京。简单休息了一晚,就买了玫瑰花来到刘叔家。
看见温宁,他倒也不尴尬地叫了句:“六婶。”
林悦然站在门厅,瞥了眼抱着红玫瑰笑的一脸灿烂的妻子,等她去厨房为侄子倒水,才有些不满地说:“得了啊,天下哪有侄子给婶婶送玫瑰花的道理。”
“可她也是女人啊。”任朗笑着说,理解小叔的醋意,但他真没别的意思。当然,他仍喜欢温宁,但与占有无关。“小叔,其实女人都爱花的,或者,她们都喜欢别人送花,虽然你们是夫妻,但有些浪漫不能省掉。你那么爱六婶,大把大把的股票都给了,每天一束玫瑰花难道给不了?”
林悦然两手一摊,哀嚎道:“我没有经费!”
“所以啊——”任朗嘿嘿一笑,似乎就等着这句话似的,“以后我替你送。”
任朗这次来是告诉林悦然和温宁,明天一早,他也会坐飞机去威尼斯,不单他去,大伯父任成光和他父亲任成杨都会去。“我大致打听了一下,这次参加酒会的几乎是三分之二的娱乐圈,除了导演编剧演员,还有许多投资商和制片人,机会难得,红姨三天就到威尼斯开始准备了,怎么样六叔,你和六婶去吗?”
“当然去。”林悦然目光坚定。
任朗说:“去就好,今天我来,除了送新婚祝福,其次就是劝说你们一定要去。明天都坐头等舱,大伯已经订好了机票。你明白,下飞机时,机场会有许多中国记者,如果拍到我们一起走,对‘美好娱乐’的形象是一种提升,加大投资者对公司的信心。”
这么做,林悦然当然没意见,不过他有一点想不明白:“这么干,对A.N.Entertainment不太好吧,这么帮美好娱乐,任家自己的产业怎么办?”
任朗笑道:“AN确实是任家的产业,但并不是唯一。”
林悦然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它破产了呢?”
任朗微微一笑,“那岂不是很好玩?”
好玩?不,林悦然觉得并不好玩,自己做了公司才知道掌舵人的不易,也明白一家公司的成败会涉及千万家庭的幸福。
虽然任成风不是好东西,但能让AN在原有规模上又扩大几分,并且让金华分裂破产,都证明任成风不是吃素的。何况,林悦然明白,AN不会破产,任朗所说的“很好玩”也是一种变相的安慰。任家这么帮他,无非是大哥摸透了老爷子的心思,做一个顺水人情。
也许随着年纪的增长,老爷子终于明白当年自己的母亲对妻子做的那份苛刻不是什么小别扭,而是真正的侮辱。
但时间无法挽回,林安妮到现在仍对他避而不见。他无法祈求妻子的原谅,只能竭尽所能帮助最小的儿子。
不知为何,林悦然忽然有点累了。
母亲说的不错,做演员他还可以,做商人真的不行。心思重,没有一颗硬心肠。还没砍人,心先软了,这么浅的手腕,怎能带领“美好娱乐”前行?
任朗吃完中午饭才离开。
他走后,林悦然对温宁说出了心中所想,其实,讲出那番话自责又自嘲的话还是很让他难为情的。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自己在温宁面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在那一刻,他真撑不住了。抱着妻子,心里是被不自信填满的郁闷与难过。
温宁抱着他,轻轻的,像抱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悦然,不要自责,其实每个人都有缺点。”她轻声说,小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最近,他又瘦了好多,对于商业的残酷,温宁是知道的,其实与娱乐圈差不多,成王败寇,一夜升王,一夜沦为阶下囚,生命如同过山车。
但为什么,还是有人愿意冒险?愿意赔上全部青春与家当?很简单啊,因为我们要成不一样的人,要看到不一样的风景,要奋斗,要拼搏,要等到七老八十坐在摇椅上与儿孙讲述往昔时,骄傲地说:“当年我啊,也是个很牛叉的人物,差点被人干掉,但是又爬了起来……”
蜕变的过程就是战胜自己弱点的漫长路,你一次次被它打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