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顾瑾匆匆两句便隐着怒气难堪走了,小唐一见便也匆匆一路小跑从长乐宫出去,往外一看前面那渐行渐远的太医,一溜追了上去:
“大人,我家主子晨起不住咳嗽,还请大人移步往南华宫为我家主子也诊治诊治。”
那太医顿住脚步略一点头便折了方向随着小唐往南华宫而去,及至到了南华宫,小唐引着入内便见宫苑内几个皇子殿下围在一处阴凉地下棋,九皇子简晔远远站着满面阴郁,小唐躬身赔笑请安后便领着太医往简辞寝屋走去,推门关门间便听到内中传来简辞间歇抑制的咳嗽声。
待房门关上,简晔面色愈发难堪,讪讪道:
“老十一身子未免太弱了些,还是习武之人,不过跪了几个时辰罢了……”
他半张面上还带着些微红肿,只是话并未说完便住了口。此事终究引他而起,静安侯府贵女醒来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兴帝震怒便令将一众皇子急召入宫跪在上清殿,不仅打了简晔,更掷下奏章刮伤简泽面庞,直到天色沉黑后仍怒气不减令他们悉数去往南华宫,无令不得出宫。
简晔终觉无趣又面上无光,眉头一皱抬脚又往自己寝室而去。
简泽拈着一颗棋正思量下在何处,听到简晔轰的一声关门巨响,不觉便想起昨夜他同自己说的话。
他说静安侯府家的女儿虽是佳人却并非绝色,他此刻心心念念都是陆家那极美的姑娘,又怎会对静安侯府家的姑娘动手?且他虽是鲁莽却也知晓身份差别,他决计不会对贵女胡来。然而那一夜静安侯府的世子请他过府饮宴,不知怎的这女子从他身旁一过便引得他心醉神迷,勉强忍耐待到宴罢竟觉着欲罢不能鬼使神差摸到这女子闺房对她……
不过是待选贵女入宫前两日的事。
这时机,掐算的刚刚好。
然而女子失德何其严重,贵族女子尤是如此,原本她出身不低又已待选,此番只她同秦雪之、顾瑾和苏晓棠四人身份最高,将来不是皇子妃那也是最富贵的去处,然而此事一出,即便兴帝顾着颜面,可她婚前失贞,恐怕不过会赐予简晔做个贵嫔。如此令静安侯府失了颜面的事,静安侯府又岂会不恼羞成怒?
如此一来,始终暗中支持简泽的静安侯府,便会因此事而同简泽派系生出嫌隙。
简泽将棋落下,淡淡拢起双眉。
会是太子手笔?毕竟这场储位之争,从来都不过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战争。只是他想不透,这层面上的平和被撕破,对太子又有何好处?
屋内,“简辞”顺着窗子缝隙往外看了半晌后关严了窗子,伸手自脸上揭下一层薄薄面皮露出一张清隽面容,抬眼看正脱去太医装束早已撕掉假面皮的简辞,肩头隐隐透着血痕。
“你也太拼命了,昨日在上清殿跪了几个时辰,前脚被送来南华宫后脚就偷偷跑去了云中殿,这受了伤一夜没睡又装成太医往长乐宫跑。”
那人啧啧摇头,低低言语中带着淡淡戏谑,简辞冷冷看他一眼并不回话,上官危也不以为杵,接过简辞手中面皮仔细贴在自己脸上后,伸手去看他肩上伤痕。
“她伤口边上凝血带些微微青黑色,可是有什么不妥?”
上官危正为他拆裹伤布的手一顿:
“脉象呢?”
“脉象无任何不妥,她人看去也没什么不妥。”
“那便再等等吧,过几日寻个机会我亲自去给她看看,不过若是人无不妥脉象也无不妥,应该没事,不过是血凝结之色。”
上官危看他肩头剑伤,虽是不长却极深,竟隐隐露骨,清晨他收到消息潜入宫中,不过草草止血处置后简辞就急急趁着天明又往长乐宫去直至此时放回,正预备上药却听简辞道:
“有什么法子快些好。”
伤在右臂难免施展不便,尤其眼下状况,有人耐不住打破面上平和,只怕这场看似毫无预兆的战事极快便会打起。上官危听他话便又仔细看了伤口:
“伤口太深,那就只能针缝了。”
“嗯,那就下针吧。”
简辞极快回话上官危却怔住:
“我没带麻药。”
“不需麻药。”
用了麻药至少半日不够清醒,可他却耗不起时间。
他转身坐下示意动手,上官危顿了一下便皱眉自腰间取出一个小布袋,时间有限他挑出合适针线涂抹了药膏便利落下针,只见那针一刺入肉针尖一挑便贯穿伤口带着牛筋炼成的细绳勾穿而过霎时冒血,小唐噙着两眼泪花慌忙用棉巾沾去,上官危便一针紧似一针的扎了下去,那牛筋炼成的细绳便从简辞的皮肉之中穿过拉回,直看的小唐两腿发软浑身肉疼,然而简辞却坐着一动不动绷直身子撑着肩头,只是手却紧握放在膝头,手背青筋蹦起。
如此直来回了二三十针上官危方才剪断那近乎透明的牛筋细绳,简辞终于松了手只是面色却略是有些泛白,小唐急急丢了早已沾满血的棉巾又递上一卷干净棉巾,上官危撒了药粉却不过裹了三两层便打了结,夏衫凉薄,裹的厚便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