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 (4)(1 / 12)
投奔其帐下,在众多谋士中乃是元老。而魏傕迎回天子之后,文箴封列侯,在朝中任尚书令。
高颖亦是元老。他原本是何逵帐下谋士,何逵死后被魏傕所俘。经友人相劝,高颖投了魏傕。其人颇有谋略,魏傕攻城掠地,高颖立功不小,如今官至丞相左军师。
至于郭承,他的出身倒是不高,不过,他是郭夫人的族兄。魏傕起兵之后,郭承一直效力帐下,其人谋略平凡,却可谓忠心耿耿。魏傕多次遇险,郭承皆誓死护卫,魏傕对他很是信任。而多年来,郭夫人在府中地位稳固,与郭承亦脱不开关系。先前,郭承一直在辽东镇守,而今年魏傕头风再犯之后,许是他觉得自己精力不济,便将郭承这个旧臣召了回来,封为左中郎将。
这三人,官职虽不如魏郯,在朝中和军中却是说得上话的。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支持魏昭。
当然,相对他们,支持魏郯的人更多一些。王据、中郎将温昉、司徒张贤、中军师左望等等,都是魏郯这边的人。
“大公子锐意改革,其志远大。可若图事成,唯戒骄戒躁。”王据道,“大公子功勋卓著,德才兼备,经过骐陵一役,在军中更是威望独树。丞相病重之后,军中唯大公子可服众,故而当上大司马。然则大公子年纪尚轻,根基未稳,而无论朝中还是军中,治人者,士族出身居多。大公子令孝廉破格之事,已使得士族诸多不满,如今文稹等人借题发挥,只怕人心倒戈,大公子危矣。”
我默然。
嫁给魏郯许久,他在我面前总是独当一面,朝中的纷争,他也从不与我多说。心跳得很快,虽然从王据这里探究到了一些情势,可我心中的忧虑却更甚。
“以王公之见,夫君长处乃在军中?”过了会,我问道。
王据颔首:“大公子长于武事,魏氏根基亦在于雄兵。然要治得天下,兵谋之外,还需权谋。”
这言语意味深长,我了然,看着王据,向他深深一礼:“多谢王公提点。”
王据一讶,忙还礼:“夫人客气。
鸢池
有细柳营的军士护卫,众人悬着的心,现在才稍微安定一些。
若婵坐在榻上,不断地喝着水。
公羊刿走过去,拿过她的水杯:“喝这么多水做甚,压惊要喝酒。”
若婵看他一眼,淡淡道:“喝了酒我会睡着,再有歹人来如何是好。”
公羊刿低头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愧疚而怜惜。
“来就来吧。”他说,“有我。”
若婵的唇角动了动,似乎想勾起嘲讽的笑,却没有笑出来。
公羊刿拿来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叹口气,低低道:“既然这般害怕,方才逞什么强,躲着不出来不就好了。”
“你不曾听见,那几个竖子要抓我的人,还要烧房子。”若婵道。
“你出来便无事了?”
“我出来至少能拖住,且你说过你会来找我。”若婵笃定地说。
公羊刿看着她,啼笑皆非,目光却深深的。他握着若婵的手,没有言语。
我看着他们,抱着阿谧静静坐在一旁。
紧张之后的宁静,许多人都已经疲惫不堪。
凝香馆里的仆人、阿元、乳母都去睡了,阿谧也在榻上睡得香甜,我坐在一旁,却一点也不困,向公羊刿问起魏郯的事。
公羊刿也不避讳,对我一一讲起。
南方军士擅长水战,陆战却是北方长处。梁玟急于北上抢掠粮草,魏郯索性虚晃一枪,欲以诱敌深入,成合围之势,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此事关重大,一直保密。魏郯去新安,名义是巡视而非出征;他借征丁征粮之事,将新安出来的汝南、邰阳一带坚壁清野;他隔三岔五给我写信,一来是让我安心,二来也可显示他无心战事。
梁玟夜里偷袭,乃是魏郯有意诱使。在当夜,魏郯趁着夜色将大部分兵力遣往后方纵深布阵,仅以五千人在水寨虚张声势,意图把梁玟的全部军队放进来之后,一举歼灭。
“大司马此计考虑得十分周全,还特地夜间演练,说什么北人不惯水战,将自己的楼船锁上铁链。”说着,公羊刿唇角一翘,“梁玟到底心急,以为又可重施骐陵故伎,崔珽都拦不住。此计亦本是上上之策,不料百密一疏,大司马正撤退之时,忽然遭自己的船偷袭。幸好四公子造船时设好了隔火逃生的藏室,船上的人亦水性精熟,否则,几乎坏了大事。”
我听着他说的话,只觉心跳得飞快。
“你说此计乃是周密行事,”我道,“可他恰巧在佯败时遇袭,可见还是有所走漏。”
公羊刿颔首:“大司马再保密,魏昭身为二公子,还是会知晓。”
我不言语,事情的脉络已经很清晰。魏郯遇袭之后,将计就计遣走。乱战之中,大火将魏郯的楼船烧毁,吕征认定他死了,便赶回雍都向魏昭报丧。我想到吕征痛哭流涕的样子,还有脸上的伤,心中冷笑,戏演得倒是像,还把我赚哭了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