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部分(3 / 3)
他慢慢的退出巷子,小巷连通外面,外面是大街。走到那条街口,一阵冷风吹来,不由得紧了紧外衣。有辆出租车开过,招手拦了,钻上车,司机懒洋洋的问:去哪?
霍一飞道,“香榭丽舍小区。”
司机裹着棉大衣,连一句话也懒得答,伸出冻的瑟缩的手,拉勾挂挡。车轮碾过冰面,发出细碎的孜孜声,天飘起雪,异常的寒冷,偶尔有车开过去,都行路匆匆。霍一飞侧过头,出神望着路两边橘色的路灯,光芒昏晕,一盏一盏从眼前掠过。
…… ……
那天在医院,他已经快要死了。无边无尽的痛苦如同海绵,将他浑身每一存皮肤都缠紧,每一处骨头缝里都是撕心裂肺的疼。浑浑噩噩中,只觉得浑身冰凉,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拉着他,不停的往下拽,开始眼前还隐有亮光,但很快越来越模糊,终于成为无边的黑暗。
Willon使尽了浑身解数抢救他,那时他已经发烧烧的肾衰竭。刑堂的家法是歹毒,但是霍一飞毕竟青壮年少,他不应该反应的这么严重的。看上去原因是他之前还有伤,但是Willon非常见地的判断到,霍一飞这样严重,是因为他没有求生意志,潜意识里甚至本能的想死。
阿彤意外的死给他很大打击,就算周进不怪他,霍一飞也无法摆脱嫂子是因为他而死的念头。比他受更大打击的是进哥。霍一飞觉得这件事,他错的太大,太离谱了。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无法弥补。
再到后来,他几度呼吸歇止,心跳时断时续。那时高烧持续不退已经超过30多个小时,willon迫于无奈,用冰块将他全身包围,以图降温。在这一次中,霍一飞清醒过一次,跟廖宏斌说了几句话,就包括那份财产转让证明让小宁签名。廖宏斌问willon,一飞有多大可能能好?
willon默然不语。霍一飞这一次清醒,只怕是回光返照。
隔着玻璃窗,看着他那惨不忍睹的身体被冰块冻着,浑身不止的哆嗦;一条一条的伤口给冰水泡了,发白发灰,令人恐怖的张裂着。Willon咬着牙说,霍一飞还不如就这么死了。他活的实在太辛苦,我觉得我把他救回来,也只是让他多受一回罪,还不如这么死了!
当天晚上,willon终于联系到自己大学感染科的教授,正在H市做一个讲座。他让护士看好病人,匆匆忙忙去找这位Z.Gu老先生。对于霍一飞他已经束手无策,如果说这世上唯一还有人可能救他,就是这位感染科权威了。
他的护士安静的守在门口,不敢进来叨扰。经过一个多星期没有间断的折腾,一次又一次反复手术,打针,换药,今天晚上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各种声音都在耳边远去。模模糊糊中,霍一飞仿佛隐约觉得眼前的黑暗中,又渐渐透出一丝光亮,是那种柔和的橘黄色。他身上的冰撤下去了,感觉到些许温暖,但疼痛也更加剧烈,自腰往下半身好像在烈火中煎烧,剧烈难忍而又无休无止的疼痛,让他心神俱惫。
恍惚的,不知哪里飘来的声音,“……不如死了……太辛苦……死了……辛苦……”。声音从身体里飘过,心底陡地一下松了,似乎忽然间很认同他的话,何必要这么辛苦的挣扎,不如放开手,放开手就什么都结束了。
他手指微微颤动,这样的念头一从心底涌来,就如病毒一般,再也抑制不住。眼前的光芒顿时暗淡下去,整个人就被吸着往一处无边无尽的黑暗里去。
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