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部分(2 / 3)
上血道子竟是觉得心疼,怔怔的良久,感觉心里愈发空荒,忙回过神又往上数数台阶,剩下七步,拍拍腿撑着笑了笑,自言自语,“没关系,还有一点了。”
也许是想给自己打气,但其实不管怎么鼓励都没有一点用,想再迈一步完全无能为力,两条腿痛的叫嚣,已经全然不肯合作。但是走到这一步,想放弃也没有可能,不能上去更不能下来,霍一飞俯着身几乎手脚并用,几乎是爬的,爬上两台阶。
眼前阵阵昏花,快要晕过去。剧烈的疼痛、无力,从来都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无边无际,霍一飞用头轻轻的撞着墙,去分散一点注意力,冰冷的墙壁贴了面颊,没有多一会,感觉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心里想着还是得坚持,如果放弃早就放弃了,费劲的搬过腿,腿仍然过电一般抖,霍一飞看它抖的自己都烦躁,忽然掐着伤处死命拧起来,隔着裤子直拧的那片肉几乎捏不住,疼的已经没了知觉,他还觉得不够,顺手抓过墙上挂的相框往腿上抽,泄愤似的也不知抽了几下,软松木的相框经不起摔打,一下就断了,霍一飞抓着狠狠摔出去,砸在地上粉身碎骨。
转头吐口气,相框碎烂的“遗体”静静躺在地上,下场甚惨,他摔打一阵,也不觉得疼,只是抱着自己的腿,不止是腿,肩膀手臂,浑身都仿佛在抖。
很久才平复下去,还是靠着墙,手指轻轻抚摸刚才掐疼的地方,面容已然平静。手捏着肌肉,从大腿到膝盖一路按摩下去,又按了回来,反复几次,感觉好了一些,又重试着支撑站起来。
腿还是抖,摇摇晃晃,比刚才更加厉害,他只靠着墙壁,又或靠着扶栏,用手搬着腿一点一点挪动。这一步抬都不知道怎么抬起来,抬到一台阶那么高,再迈上去,足足竟有半小时的时间。就这么又挪上了两步,看看只剩三阶了,筋疲力尽,只觉得口干舌燥,回头看看,自己不用廖宏斌帮着,也能走上来了,又觉得多少有些安慰。
他靠着扶栏又一次搬动左腿,关节仿佛松了些,不那么僵硬,只是疼得厉害。这一步迈上去,腿上用力,小腿忽然抽起筋,不由“啊”的一声轻呼,身子一下失了平衡,没踩稳的右腿直往后退,岂知他腿现在还是非常僵硬,这一下根本控制不住,顺势往下滑去,慌忙中去抓扶栏,哪里还抓得住,整个人就从台阶上咕噜咕噜滚下来。
一直摔到刚才他扔相框的地方才停住,霍一飞爬楼梯已经爬的虚脱,再这么一摔,当即就昏了过去。好在不是很严重,没有多久又转醒过来。浑身生疼,两条腿更烧起来一般,用手捏捏,幸在没有骨折,室内楼梯毕竟不高,又铺着厚厚的地毯。
他躺在地上许久,起不来,没有气力起来,索性就那么躺着。侧头看着楼梯,楼梯在他跟前就好像一座山一样,一下又仿佛在摇摆,嘲笑他的无能。
这一上午霍一飞反复爬了几次,开始都爬不到头,后来渐渐好了一些。廖宏斌每次看到他这样折腾自己就骂他神经病,但是霍一飞觉得还是有成效的,只是过程艰难。
爬楼梯倒也不全是为了折腾自己,是要上楼给小宁找他要的资料。一转眼,小宁在那边也读了快一个学期了,时间过的倒真快。当时小宁听到哥哥醒来,迫不及待要回来,被霍一飞在电话里拦住,跟他说,期末要考个好成绩,哥去接你回H市过年,不然不要回来。小宁毕竟是请不下来假,又不敢逃课跑,只能在视频电话里和哥哥见了几面。
英国的课程还是挺难的,小宁英语又不好,期末的功课他十分头疼。在电话里也跟霍一飞抱怨,霍一飞也由着他怨天怨地,只是说,“你尽力去做,哥哥就满意。”
小宁想想这个尽力恐怕还是指的要拿个好成绩,别的课还好,历史课他最不行,图书馆的书也看不懂,忽然想起家里落下的还有几本书,用得上,就给哥哥打电话,让他用电脑扫描了传递过去。
霍一飞在他房里找了一阵,小宁走时匆忙,屋里弄得乱七八糟,这段时间也没人顾得上去收拾,屋里还是到处扔的他的东西,那些限量版的球衣,球鞋,还有各种电子产品,散落了每个角落。霍一飞找到他要的书,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就手又带出里面一本相册,一些零碎便签,还有几张生日卡。
他倒没看过小宁这些东西,以前也很少到他的房里来,更没翻过他的东西。倚了床打开翻了翻,不由得一阵怔,相册里都是些他们小时候的照片,很多都有阿姨吴影,甚至还有父亲张明山,这些照片霍一飞一张也不记得,大概都是在父亲走掉后就被扔掉了,不知道小宁从哪儿收着。
霍一飞一张张翻下去,后面的多数都是他跟小宁拍的,差不多都是每一次生日时拍。霍一飞是从来没精力想着这些事的,每次都是小宁拉着他去。这一张在海边的,他放大过一张挂起来,在悬崖前小宁搂着他笑得一脸灿烂,照片上小宁还稚嫩的很,那时只有14,5岁吧,今年已经17岁,已经独自出去闯荡了。
相册最后一张是和张明山,不是从前,是最近的。霍一飞知道,那次张明山救过小宁后,也经常去他学校找他。这些事小宁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