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部分(2 / 3)
计,日后怕也会失服众之心。想来大家真的都大意了,没想到葛老辉会使这一手,真是够阴毒。
葛老辉按着伤口,灰白的嘴唇有些哆嗦,50多岁年纪的人了,为了钱权名利,也不惜这样糟蹋自己,这份用心也真算良苦。他找来的老头子,里面姓龚的老胖子摇摇胡子,连忙打起圆场,“哎呀,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家兄弟,说着就动刀动枪,白给外人看笑话。快快,老葛,你赶快去医院,这样流血可不得了。”
这姓龚的老头儿是个滑头,事到这一步,他虽然拿葛老辉的好处,还是谁也不想得罪,但其他人就未必如此。有的拿葛老辉好处多的,或者干脆靠他养的,便站出去替他说话。
这也难怪,这些老人们表面上风风光光,受最大的尊敬,其实早只剩下一个空架子,要知道有钱有权才有势,老头们有的年轻时挥霍过度,无儿无女,甚至自己生活都不能保证。葛老辉和他们认识的早,关系亲密许多,风光的时候,每年拿出不少钱供养这些人。
一时间什么腔调都冒出来,有的质疑周进事做的不太公道,有的也数落葛老辉事做鲁莽了,不得体。也有人趁势就拉葛老辉出去,以图平息。
心向周进这边的,都希望尽量平息,向着葛老辉的自然希望越闹越大。赵森侧头跟旁边武楠低声道,“老大今天不应该让霍一飞避开,他不在事情反而更僵。”
武楠应一声,赵森的意思,霍一飞今天就应该在这儿当替罪羊,收拾一个小的,好过两个大哥在祠堂这地方,当在老头子们面前刀剑相向。
武楠心想,赵森说的也是道理,周进的确不应该把事往自己身上揽。这种场合,葛老辉反正已经是这样了,破罐破摔,他倒没什么;周进是社团大哥,日后还得要头要脸,怎能和他去撕破脸皮。霍一飞一个小孩,让他出来吃点苦头,回头多恩赏些,想来他也不至于记恨。
屋里嘈杂了一阵,一下又静下来,周进一把推开桌上的茶盏,摔在地上,起身。“葛老辉你懂不懂规矩?祠堂上有刑堂堂主,赏罚一手处置,你在这儿三刀六洞,捅给我看?还是威胁我呢?”
“老大,我葛老辉怎么敢威胁你。”话说到这份儿上,葛老辉也撕了虚伪伪装,抬头阴冷直视了周进,“我只求活个太太平平,别像姚顺、ou那样短命。”
周进冷笑一声,“你吃这碗饭,想活的太太平平怕就难了,老天不会佑我们这种人。”
众人看周进果然翻脸,当下都敛声闭气,看待事态发展。周进仿佛意味颇深的审视着葛老辉,“葛堂主,你倒是敢站在祠堂讲‘规矩’,叫我佩服,你对帮会做过什么,心里没数?以为旁人无凭无据,就没有人知了?”
葛老辉心里一惊,给他这两句话顶的竟不敢说话,毕竟心虚。
周进傲然回头看了龚胖子带头的老爷子们。“既然今儿为这事扰了叔父们清养,劳烦到这,不怕一一二二说清楚。和记交在周进手上,周进没有一天不小心翼翼,虽然磕磕碰碰,总算也没出什么大乱子,今天倒让老爷子费心了。”
老头们一听,周进这是对他们今天来多事的不满,把话点到这儿。今天这事恐怕是得罪他了,一时又都有些后悔,就是没想到葛老辉把事搞这么大。
周进道,“兄弟们都在一个门下,有个争执是难免的,就算是两公婆也会吵架,要是为了社团,那也没什么。但是有多少人是真的为了社团的?争权夺势,和外面人勾勾结结来占公司好处,是不是霍一飞一个?!”
周进一个个看过去,看到的人都矮下一节。
“我跟各位兄弟说句最实在的话,这些年里,只要没过分的,我都能容,都能忍。社团四分五裂,谁最不愿意看见?谁最损失?是我周进,所以你们不过线我都能忍。但是,别太过分了,势力做大了,怕也是想给社团换换主吧?那就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周进毫不掩饰直视葛老辉,这话已经再明了也没有,大家其实谁都明白今天这事的意思,但没想到周进倒光明磊落,这种暗地里的话,也干脆摆到明面说。
“今天葛堂主在这祠堂上,三刀也好,六洞也罢,我周进不领这个情。我和我太太夫妻二十年,你要赔,别说一条废腿,你死二十次也赔不起。但我出来混江湖,这是我的命数和业报,出了事不用怨天尤人。”
葛老辉脸色青灰,周进这几句话,真是顶的他说不出话来。本来今天这事自己是胜券在握的,为了保险起见,葛老辉甚至先堵上自己的腿,堵住周进的嘴。
不想他在这种境地下,还是泰然自若,身陷自己费尽心机设下的重重刁难,就算他是头狮子王也该是一脸惊惧,惶恐万分,结果反而是周进的傲然淡定,逼得葛老辉心慌意乱。
腿上伤口火辣辣的撕痛,血流了一阵,略微止些,葛老辉手下叫的社团里的医生,拿些药草草给他包上,暂时坚持着。事到这一步,葛老辉肯定是说什么不肯先撤的,可他这样的伤总不能一直硬挺着,众堂主都看了周进,此时此刻,不管任也好,不认也好,他必须尽快给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