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部分(2 / 3)
在膝盖软骨上面。若不是这些钉子生了锈,钉尖失了锋利,这般跪法只怕真跪残。
这并没什么稀奇,霍一飞太知道周进的心狠手辣。就算再宠爱也好,怎样也好,江湖大哥为了维护自己不可撼动的权威,都不会有丝毫顾及。只是暗暗想,下回还是长个记忆,千万不要再犯他的忌讳。
Sllopi按着周进吩咐,用烧热的酒精倒在消毒药棉里,按着伤口上用力搓揉。霍一飞反手揪了棉被,转过脸用被子死堵着嘴,疼得一身一身的冷汗。感觉那层皮好像都不见了,酒精棉花好像直搓在骨头上,钻心钻肺的疼直穿心尖儿。疗伤的疼痛远比受刑还难捱。
过了许久,膝盖里才渐渐泛了一丝暖意,缝隙中刺骨的冷气渐消,双腿也不那么僵硬了。这是种不知哪传来的偏方,在他们这圈子里流传甚广。霍一飞还记得第一次被罚的这样重,也是弄的满膝盖血。周进用这法子给他揉搓,近乎疼的晕阙。但后来也就好了,什么事情都是要慢慢习惯的。
第 72 章
霍一飞渐觉疼得轻了,也许是疼久了麻木了。紧抓床单的手指缓缓松了,慢慢,吐出口气。Sllopi拿块毛巾帮他拭拭额头的汗,不笑的时候,Sllopi两瓣厚厚的嘴唇紧紧抿着,显得认真而严肃。给霍一飞倒了杯水,喂着他慢慢喝下。
“你还成呢。”Sllopi说,“今儿早来家的那个更惨,几个人抬着进来的,半个身子都是血。现在不是在过年吗?你们中国人不是过年讲吉利的吗?这是怎么啦?尽弄血淋淋的。”
Sllopi摊摊手,努力让表情变得轻松。霍一飞楞一楞,心里恍然有了个谱,还是问她,“是什么人啊?你见过吗?”
Sllopi摇头,非常自信,“才不是你老大的人呢!你们这些人我都见过,我见过的都不会忘。一个男人带着来的,我听着说话的口气,怎么像是赔罪?不过我没听到几句,周先生就打发我来照顾你了。”
霍一飞再详细追问几句来人的样貌举止,就知道是一定是扈中和没错了。原来昨晚扈宇从这里出来,迎头一阵冷风把浑身的冷汗都吹散了。扈宇搂搂外衣,重重的打个冷战,一声不响跟着陈耀清上车。车子开出很久,他才回头看看那栋黑黑的大楼,夜色中只依稀看着周进那个房间忽明忽暗的灯火。
一步之差,那几乎是他的葬身之地。但不论如何,还是走了出来。周进不会轻易对他动手,扈宇心里多少有点底。初次交锋,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但扈宇也不算沮丧到底。周进没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碾死他,说明自己多少还比蚂蚁让他多两分忌惮。若不如此,他决不会平白给自己多留个祸患。在车上,扈宇扭头对着车窗玻璃笑了两笑,看着玻璃的反光映出他的笑脸,有八分阴骛,也有两分自信和得意。
回家进屋前他特意拧了拧脸,以免僵冷的表情太过冰霜。但一开门迎上来的不是太太,是小赫。小赫是父亲贴身保镖,不离身的。扈宇往屋里瞅,果然看着父亲背对门口,坐沙发上。
小赫一见扈宇,挤眉弄眼向他摆手,示意他装醉,或者索性趁着扈中和还没发现,转身躲出去。扈宇知道他意思,摇摇头,故意高声叫了一声,“爸。”,快走几步上前,瞥到桌上横着家里那根粗长的黄梨实木棍子。
扈宇看看没吭声,微微笑笑,“爸,您过来啦?怎么没叫我去接飞机?”
扈中和没答,从沙发站起来,走上两步,抬手就是一巴掌。“啪”一声震得跟前摆设和头顶吊灯的水晶吊穗直颤。扈宇顺势摔出去,撞在身后一张长桌。撞劲儿过猛,桌子直向后倾,桌上一件半人来高的古董花瓶滑下来,“啪啦”摔得稀碎。
太太泳儿闻声跑出来,看这架势,在门口又止住脚步。扈宇抹抹嘴角,看看手指上一抹殷红鲜血,那手不由微微颤抖。狠咬了一会儿牙,还是站起来,平和了口气,“爸,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扈中和追上来一脚踹在他小腹,“你有能耐啊?!还会演戏呢?!我还小瞧了你!”
这一脚踹得狠了,扈宇缩在地上半天没站起身。泳儿看着这般打法,也顾不得其他冲过来,哭了拦着求情,“爸,爸,扈宇身体不好,您别这么打。”
扈宇一肚子莫名怒火全泄在太太身上,“你他妈给我滚!要你出来猫哭耗子!”
扈中和强自压火,“泳儿你起来,回你房去。”一伸手,把她从地上拽起。泳儿站了一旁,却不肯走,抽咽的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颤抖。哭了一阵,回过头来,正对着丈夫血红的眼睛,狠狠瞪着她脸上,鼻子一酸,心里更乱,捂了脸跑走。
扈中和回头瞅一眼,也只作视而不见,只冲保镖小赫吼喝,“把棍子拿来!拿来!”
扈宇挣扎着从地上翻起身,望了父亲愤然质问,“我怎么了?!我又怎么了?!我又犯了哪条家法了?”
扈中和夺过棍子指了他鼻尖儿,“你没错。我就打你行不行?行不行?”边说,抡了棍子劈头盖脸猛抽。扈宇半点不躲,横棱棱的目光盯了父亲。木棍夹了呼啸的风声着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