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部分(2 / 3)
手机忽然哇啦啦响起来。霍一飞吃了一惊,循声望去,看见自己的外衣搭在沙发上。手机是放在衣兜里的,三更半夜的,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霍一飞不想去接。反正进哥不会打电话来告诉他起来,他没有这样的习惯。
但铃声响了一阵又一阵,夜晚里显得异样的急促,催的人心焦意躁。霍一飞皱眉听着,心里忽然沉了沉,隐约似乎莫名嗅到一股不详的预感。江湖上舔血的人有一种对意外本能的敏感,霍一飞一觉不对,急忙扶墙起身。不料这一下起的猛了,两腿登时一片麻木,下半身好像没了,不由自主的摔倒,也轻飘飘的如跌在棉花堆里。
跟着却痛起来,从腰以下两条腿,尤其是膝盖里犹如千万根针齐攒,直往骨头缝里钻扎,一直扎到骨髓深处。霍一飞一手抱了膝盖,几乎痛的叫出声,额头冷汗“唰”的就涌出来。两个手指下意识的堵到嘴中,牙咬进手指,当即流出血来。
过了好久霍一飞才缓缓松开手,左手食指中指上清晰的两个牙齿咬破的口子,深的见骨,血还在滴滴答答的涌流。也顾不得去管,挣扎着站起来,一点点挨挪到沙发跟前,电话还在响个不停。霍一飞抓起来看是小宁的电话,心里愈发一惊。
“哥……哥,哥!出,出,事了!阿秋哥哥摔,摔下去了!现在,在,在医院。医生,医生说有危险,哥,哥你在哪啊?你快来啊!”大概是由于惊吓,小宁话语颤得连不成句。
霍一飞更惊。“什么?!”
小宁带了哭腔,“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天台上,不知道是谁推了阿秋哥哥一把,把他推下去。摔了头,流了满地,满地血……我怕他有事啊!怎么办啊哥?”
小宁说的不甚清楚,但霍一飞也约摸知了大概,心里愈沉。镇定安慰他,“小宁别怕,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俩没在家?怎么会有人推阿秋,怎么跌下来了?”
电话里听的见那边小宁一声一声的吸气,支吾了一阵,小宁吞吐的说,“我俩,我俩……出去看烟花了。阿秋哥哥说,今天烟花很好看,画下来一定很漂亮,我,我就陪他打车偷偷出去了。画完回来的时候……碰到有一队人在街头变魔术,好多人围着看。我俩,我俩挤不进去,刚好旁边有栋破楼,只有三层高,只有三层高。我,我,我……就拉阿秋哥哥,到天台上去看。我站在里面,阿秋哥哥站在外面,黑乎乎的,我没看清是什么人推他。我跑过去的时候,阿秋哥哥,阿秋哥哥就昏了……”
说到这儿,大约是怕哥哥责罚,一声比一声支吾,夹杂着低低的抽咽。
霍一飞顾不上他,只在想,这是谁下得手?阿秋这这里无人相识,怎会有人对他动手?除非是他行踪已经被人发现!
想到这儿一颗心更咚咚直跳起来,在安静的屋里,仿佛自己也能听到。自己是偷偷把阿秋收留在身边,这事儿没跟任何人说过,也千叮万嘱小宁不许跟任何人提起,连好友廖宏斌都不知道。怎么还是漏出去了?难道是小宁无意间说漏了嘴?可若是ou,儿子再有什么错也要带回去再说,怎么偷偷摸摸的下毒手?这人显然不是ou的人,多半还是仇家。
霍一飞心中一阵凛,难道是进哥知道了?随即想到不会,要是进哥知道了吸毒的事,下手的话决不会杀他不死。三层高的楼跌不死人的,那人未必是想要他们的命。
眼下最要紧的是还不知道阿秋怎样。电话里问,小宁说已经送进手术室,结果还不知道。霍一飞在电话里命令小宁一定要好好看住阿秋,一边飞快的思忖自己怎么办。这时若跑出去,必让进哥发现无疑。阿秋的事又不能说。他甚至觉得有点懊丧,收留了阿秋就是收下一个麻烦,这炸弹放在身边,早晚要爆炸。今天的事儿怕就是引火。
心里七上八下,霍一飞抓着手机在房里焦躁的转了几圈,靠了在沙发上。外面烟花炮竹响一声声传来,愈发的密了。抬眼外望,偶尔看的见零星烟花绽在夜空。小宁又打来一个电话,告诉他阿秋已经脱了危。不过脑子里有个地方积了淤血,还需做一个手术。医生要家人签字,小宁太小,医生不让他签,一定要家里大人来。
霍一飞一咬牙,说,“你叫他先做手术吧,我马上就到。”还是怕阿秋有事,放心不下,索性把心一横,撂了手机就往门口走。手把到门锁想起来手机扔在沙发未带,霍一飞折身去取,就在这个档儿,门锁忽然啪达一声。
霍一飞一怔,下意识想到什么,慌忙把手机卷进衣服里丢在沙发一角。下意识退开两步,还未等躲开那个沙发跪好,门已经拉开了。霍一飞扬头,正看见进哥发白的脸一刹那变得铁青。还有陈耀清等几个人跟在后面,周进在门前凝步,大家都跟着站住了。
一瞬间,霍一飞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倒霉;竟是这么寸!进哥恰好就这个时候回来。倘若不是想起手机未带,这会儿怕已经出了门口,和他撞个正着,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阿秋的事非败漏了不可。可就算没有,当着陈耀清一班人的面,自己擅自逃刑,只怕今天也出不了这个门口。
霍一飞也不择地儿,“咚”一声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