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2 / 3)
数倒了上面。蹲下将霍一飞扶在自己腿上,扯了一片衣角垫着手,掏出火机划燃了,火苗小心翼翼移到铁板前。海洛因遇到高温烧烤,立时升起一道灰烟,散发着古怪的气味。阿秋不由得重重打个喷嚏,心下揣揣,还是把那东西对准到他唇边。
烟气袅袅,呛得阿秋不停的咳嗽。但悬在半空的心却是一点比一点更着落地。腿上的霍一飞抽搐明显放缓,渐渐的,安静下来。海洛因原就是为了镇痛所发明,这样高的纯度几乎可以在瞬间麻痹人体。若不是吸食而是注射,这一下进到体内,人必死无疑。但现在经了烟气吸嗅,中途就损失了将尽大半。即便如此,霍一飞仍然是在几乎吸到第一口,脑子里便立刻一片眩晕,睁眼去望,天地似乎都拧了个儿。胃里抽搐的恶心,想吐却吐不出来,翻江倒海的难受,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力挣扎。这感觉如此陌生而恐惧,而又似乎熟悉,虽然是在昏迷之中,他仍隐隐有一丝意识觉得不妥。想要挣扎推开,又怎么能够?不要说动,就连声音也发不出一点儿,可纵是他在心里怎么狂乱呼喊,阿秋却听不见一声。
霍一飞又是难受,又是惶急。忽然感觉心中一阵剧烈的抽抖,再也没有了意识。那会儿他已经在阿秋的怀里沉沉昏倒。一包粉末燃尽了大半,效力发作到十足,神经都被麻痹的死了一般,也不觉得任何痛楚。一直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过多的失血加上疲惫,终于沉昏过去。
阿秋怔怔的望了他半晌,手里还拿着那块板子,粉末所剩的已经不多,燃了一会儿兀自熄灭了,只剩一片余烟。阿秋翻过神来,忙又站起身去捡冰片,用锋利边缘割开他肩头的另一处伤口。知道他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痛感,心里有了底儿,手上便利落了许多。这处伤口也比之前的浅些,探手进去,很容易便捏了出来。阿秋又连忙捡些冰块推在他两处伤口,过了一会,血流渐渐止住。
阿秋这才吐一口气,心里略略松了,只觉得两腿摇摇摆摆,几乎站立不住。贴着墙边慢慢坐下,将霍一飞揽着枕在腿上,触手之处,感觉他身体又冰又冷,忙又脱了自己衣服披在他身上。一件衣服毕竟不够大,阿秋左挪右挪,只想给他全盖住,但怎么也不能如愿。
坐了一会儿,身上渐渐觉得冷了,“阿嚏,阿嚏”的连打了几个喷嚏。地窖里冰都不化,比外面要冷的多了。但是进来以后阿秋一直为着救霍一飞,焦头烂额,团团乱转。心慌意乱中浑身冒汗不迭,哪里还感的到冷。这会儿静下来坐了,冷气便袭上来。开始还能忍受,时间越长,越觉得浑身冰冷,皮肤都冻得生疼。这时才仔细看,呼气吸气都起一阵白雾。阿秋不断的呵着气,两手来回的搓。搓一阵,想起霍一飞缩在地上更冷,又替他搓揉取暖。
这样自己呵一阵,搓一阵,又替霍一飞搓一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窖里光线愈来愈暗。后来完全变成一片漆黑,睁眼什么也看不见。阿秋想想今天的经历,犹觉得心惊肉跳。他长这么大,都没经过这样吓人的事情。又想两人在这个潮湿黑暗的地方躲难,又是累,又是痛,又是冷,又是冻,没人管也没人理,真是比什么都凄惨。一时之间,心里翻起无限委屈,眼泪禁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
昏昏沉沉,慢慢也睡着了。忽然被一个声音吵醒,阿秋睁开迷茫茫的眼睛,霍一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双手扶了自己肩膀摇,“阿秋,阿秋!醒醒!不能在这儿睡!醒醒!起来!”
阿秋努了下嘴,想要说话。但觉脸上一阵凛冽的疼,这话没说出来,反而呛得一阵咳嗽。霍一飞扶了他慢慢站起,阿秋这一动,更觉得浑身都痛楚难当。两条腿直打哆嗦,怎么也站不起来。他“唉呦,唉呦”的叫,霍一飞一边扶他,一边说,“这里太冷,不能睡,睡着会动坏的。起来活动活动,看外面是不是安静了?趁着天黑,我们快走吧!”
阿秋在他搀扶下费力的挪两下腿,像万针齐攒般刺心的疼,忍不住一阵呻吟,问“你也睡了好久呢,怎么没事儿?”
霍一飞笑笑,没有回他的话,心说,“你怎么跟我比,你娇生惯养长大,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辛苦,自然挨受不住。”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泛起一阵疑惑,以ou的精明了事,对自己儿子的性格脾气决不会不了解。他应该料得到,这样一件重要的事,让阿秋来参与,多半不会帮的上忙,还会添不少麻烦,那他又为什么定要逼着阿秋前往呢?
起先他只是以为ou不能全信过自己这个外人,让亲儿子跟在旁边。一边是监督督促,一遍怕也有威慑的意思。让自己知道跟前有ou最亲信的人监视着,想要有变也束手束脚,不敢放开。可是现在想想,只怕未必这么简单。如果Ou只要监视自己,一个小诚已经足够了,这是他自己极重要的事,难道他就不怕一旦出了纰漏,功亏一篑么?
忽然心底一阵寒意,ou的真实用意,其实实实在在是明白。他正是要这一点纰漏。他不怕纰漏,因为他知道自己定能平了这点纰漏。就算没有这几年接触,对自己的了解。单凭和周进打了多年交道,也知道他要做这样的事,所派的人只怕也能随随便便。他要这点纰漏,说白了是想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