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飞琼接幽府 血火炼灵根 (15)(7 / 11)
退开,跑到百里之外看好戏。
东皇并不担心老君和陆压联手,在他眼里,这个世界中,能够战胜天则剑的生物还没有出世!他只担心老君用湘君威胁他放过陆压和禹,没想到,老君选择了旁观,这简直是最理想的情况,可笑这些裸猿,大难临头还不忘自相争斗,派系在他们眼中永远是那么重要!
陆压轻轻拍拍禹的后背,低声吩咐道:“这是师父的事,你暂且躲开。”
禹点点头,向后飘飞。
东皇紧张的望着禹,直看他飞离百里后停住,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一点惊讶,问陆压:“杀母之仇?我有见过你娘吗?”
陆压答道:“引发黑火的,就是我娘。”
东皇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问道:“你不是裸猿一族?与那狮子何干?”
东皇的轻蔑丝毫无法引起陆压的愤怒,在陆压眼中,区区十维的东皇不过是被困在天地这牢笼中的鸟儿,不过是山河图卷上的一只蚂蚁,他虽然不再是牢笼的一部分,不再是画卷上的一抹色彩,有了自己独立的躯体,但是,终究不能脱离这空间的笼罩。
那么,对于这被自己包裹的局促生灵,陆压需要生气吗?
不需要,甚至,在讲明自己的来意之后,不再需要多说。
陆压的形体骤然散开,没有充塞天地的虚影,没有能量的波动,就像一滴水滴入大海,他和空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东皇惊呆了,在陆压消失的瞬间,他确实看到了陆压穿行的维向,但这比没看到陆压穿行的维向更让他震惊,因为,他所看到的,是陆压从自己能够认识的十种维向中同时膨胀!接着,好像膨胀到一个极限,陆压的本体竟然和那十种维向合而为一。
随后,一种无法宣泄的压抑感堵在东皇的心口,万年来的欲望、仇恨、愤怒和失望在这种压力下统统变成了恐惧,东皇不怕艰难,不怕死亡,但他就怕绝望,其实绝望早就潜藏在东皇的灵魂中,可他一直逃避,强势的杀回玄河一雪前耻是他赖以生存的梦想。
在绝望的压抑下,东皇紧紧抱着天则剑,在这闭塞的空间中,天则剑是唯一超然的存在,也是东皇唯一的依靠。东皇闭上他的眼睛,视野的空旷会让他的灵魂更茫然,他把一切精神集中在天则剑上,等待陆压的攻击。
百里之外的老君等人忽然觉得视野模糊,身旁的空间全都化成液体,向东皇那里蜿蜒流去,真个世界一霎那间变成水波中的倒影,顺着一条条自然的曲线,向东皇流动。
“呃!”东皇猛地呕出一口鲜血,他只觉得这整颗星球变成一只巨大的手掌,死死的攥住自己,要把自己捏碎,捏成灰烬,他想逃走,但绝望的发现,一切可行的维向都被磅礴厚实的能量死死的封堵,无尽的质量还在不住的汇聚,层层叠叠向他挤压。
“要死了……”东皇的思维头一次想到死亡,可是心里却突然感到无比的轻松,好像那些欲望和恐惧都会被死亡的火焰烧成灰烬,然而还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遗憾萦绕心中,“父皇,太一给玄河丢脸了,很久的岁月,没有玄河的嫡系皇子被外族杀掉了吧,太一很惭愧,没有死在强者的手上,却死在这些虫子一样的种族手中,父皇,我不甘心啊!”
东皇所有的力量都在抵抗世界巨大的压力,天则剑都难以驱动,他只要稍一松懈,立时就会被压成齑粉。在东皇体内,再没有制约的黑色晶石渐渐活跃起来,它好像富有智慧,慢慢的舒展自己,却不妄动。
感受到东皇的怨愤,天则剑益发璀璨,当陆压调动空间向东皇再次挤压的时候,天则剑绿光一涨,包裹住东皇全身,像油滑的石子一样,从攥紧的空间大手中滑飞而出,但调动空间的陆压清楚,这并非是“滑”脱,而是锋锐的天则剑硬生生剖出一条通路。
东皇太一状似疯狂,刚才的窘迫已经摧毁掉他的自信,他将全身的力量猛力灌进天则剑中,他找不到陆压,但裸猿便是敌人!举剑向第一眼看到的人猛斩过去,他的目标却正是禹。
刺眼的碧光拖着幽黑的空间伤口向禹狠狠划下,禹却怡然不惧,他背负双手,定定站在原地,不躲不闪,他敏锐的灵觉清楚的知道,陆压师父的力量不是东皇可以反抗的,那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力量。
碧光暴闪处,天则剑划过禹的身体,禹的影像晃动一下,随即消散,真正的禹却已经出现在东皇背后二百余里外,在这个天地中,此时的陆压就是神,他不想让东皇触碰的东西,东皇就只能抓到影子。同样的,天则剑作为结构远远超脱这天地的神器,也使得东皇不会受到力量的威胁,它有着可以剖开一切的锋锐。
东皇见自己斩空,猛一回头,眼睛凌厉的盯着背后的虚空,他把全部的精神、能量都凝聚到天则剑上,身随剑走,以剑御身。然而,失去对周围环境注意的东皇,没有发现,就在他的头顶,一只黄澄澄的葫芦幽幽的出现,葫芦口,一束金光冲天,金光之中,飞刀摇摆着它越发玲珑的身体,飞起在空中,刀柄处两片金纹,如眉似眼,仿佛带着一种笑意,盯向东皇的头顶。
天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