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舔犊(十五)(4 / 7)
哼,”申氏冷笑道:“我听着是兰芳姑奶奶说出来的才是。”学哥儿住了嘴,这话还真的是朱兰芳说出来。
榻上坐着等朱辉的申氏不时只是挑眉冷笑:“你自己倒不知道你是什么分量,兰芳姑奶奶应该明白才是,三房里的嫡长子倒会挑中她们家?”申氏反倒觉得好笑,我是庶出,看来看去儿子虽然不能与小王爷们并肩,亲事也不会挑的差,怕以后媳妇进门笑话于我,这才赶快从家里订一门亲事,两个媳妇以后总要有一个在我面前不能拿大的,想想自己真是灰心,生出来这样一个儿子,申氏长叹一声,其灰心程度不亚于刚才房里听着公主和武昌侯教训儿子的大伯朱宣。
去回朱辉的丫头这才回来,在房外怯生生的道:“三爷出门去了,告诉小厮们去找呢,”申氏哼上一声,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喊进跟学哥儿的人进来:“送哥儿房里去,三爷回来以前总不许他再出去。”然后恨恨地对儿子道:“等你父亲来,咱们再来说话。”
小王爷朱闵为自由而来的一次离家,引发兄弟朱学也来上一出,朱闵是并不知道,此时朱闵刚从祖母房中出来,垂头丧气地一个人回房去。
小时候多与祖父在一起,不想祖父也变了脸,家里大人们对闵小王爷这种举动无一不是震惊生气的,这还了得,眼睛里谁也没有,不说太后赐婚是不能怠慢的,这一点儿人情世故不明白算他是个糊涂人。父母亲的话也不听。
太夫人的话犹在朱闵耳边:“糊涂不稳重也倒罢了,娘老子也不要了,这样的孩子我也不要他。”再把老侯爷也拉上:“都是你白疼了他,从此以后高高兴兴地也就算了,再有什么事情出来,不是我们家的人。”
一下子由人见人夸变成人人不喜欢,闵将军有些伤心地往自己房里去,路上经过多少花草,水波如何荡漾,今天全都看不到。
回到房中一个人用过午饭的闵将军有些没滋没味,候到母亲午休该起来,闵将军这就往母亲房里来,想着和母亲再说一会儿话,在院门口遇到人告诉他:“二夫人只是不好,王妃去看了。”
朱闵只能一个人没精打彩地出来,继续回到房里去坐着。
哥儿们大了要订亲事,都是有事情出来。闵儿回来,公主和武昌侯也气消,妙姐儿腾开心思就来看一看方氏的病。
进到方氏的院子里,妙姐儿先微皱起眉来对跟的人道:“这院子里树该修剪了才是,二夫人就病了,倒都不当心起来,病人往窗外看一眼,更要收拾的好才是。”
跟的人赶快答应下来,二夫人病了,哪里还有人有闲情操这个心思。姨娘们只看着花开花落就成,是不管树枝儿是不是该遮日头,花草枝条是不是该摇曳。
妙姐儿院中看过,这才往房里来,一进院门先就交待过:“不要惊动二夫人。”三位姨娘是院门口接着王妃,看着她轻移着步子,绣着折枝花卉的裙边露出来丝履鞋头上一枚明珠,在日头光下犹有光芒闪眼睛。
在房里的方氏虽然说是不惊动,也是得知消息,正在强挣扎着坐起来,看到大嫂已经进到房里含笑道:“快不必起来,闪着风更是不好。”
青桃和青杏赶快床前摆下座位来,候着王妃坐下,秀柳送上茶来,妙姐儿接在手里这才对方氏面上看一眼,更是面色淡金一样,妙姐儿也叹一口气道:“你倒是怎么样的不舒服,我问过医生,说你要心里想的开才好,”无端端的家庭琐事弄出来一位林妹妹来,妙姐儿想想闵儿做的这伤人心的事情,也突然伤起心来。
为儿子亲事要伤心的应该是我和表哥才是,二弟妹不过就为没有订她家的亲戚,面子上没有光彩,或者是想的多而又多,想到以后年纪大了,或许找几个媳妇不趁心思就会回想到此时,没有趁她心如她意。
可是闵儿这亲事是太后亲赐,幸好是我和表哥都情愿的亲事,如果是不情愿的亲事也没有地儿退去,论起来艰难的人,大有人在,妙姐儿是午睡起来才知道学哥儿这一场闹,看一看半歪在床上听自己劝慰一句就落泪的方氏,心里想,比你烦心的人多的是。
一直就想与大嫂单独说几句话的方氏抬起微红肿的眼眸来看一看青桃等人,青桃会意把人都带下去,妙姐儿也命人都出去,独青桃是在房门口守着,让里面的妯娌两个人好说话。
未曾开言方氏肯定是要泪先流,妙姐儿则心平气和地听着二弟妹就哥儿们亲事一定是有话要说,而且一准儿觉得自己是一肚子辛酸史。
“自我嫁到这家里,”果然开头是这一句,妙姐儿肚子里暗暗好笑,听着方氏流泪道:“虽然在二爷面前不能说是夫唱妇随,却也是多有商量,”妙姐儿再好笑一下,要是有商量就不会这样才对。
“现如今哥儿们大了,我这做母亲的倒是一句话也不能说了,我只求大嫂一件事情,好歹给我一点儿体面,三弟妹身边倒留下来一个,也给我留一个下来,”方氏病中更是哭哀哀,原本眼眸微红肿就是时常背后落泪,这一会儿更是悲从中来,忧愁莫名。
孩子们大了,最要紧的就是前程与亲事,面对伤心的方氏好笑固然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