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回来(六)(6 / 7)
无消息。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军中已经是有七天没有他们的消息了。朱宣看一看天边即将西沉的夕阳,决定不休息赶到周亦玉军中去。看一看跟了这些天的朱闵,依然是精神百倍,没有疲累的样子。
朱宣略一沉吟,毅将军已经明白,跳下马来,把自己在马鞍里的一件衣服折叠起来,给父亲放到马上身前去。朱宣招手命朱闵带马过来,伸手把他抓到自己马上,在毅将军的衣服上坐稳了,看着毅将军重又上马,这才道:“走。”带马开始急驰。
闵校尉就这样没有预兆地到了父亲身前,可以闻到父亲身上的气息,马虽然奔得快了,可是屁股下面多了一件衣服,并不怎么觉得颠覆,看一眼奔驰在父亲身边的毅将军,给了自己一个笑容,小的时候毅将军是总这么坐在父亲身前的马上,一直跟着来回。
心里担心朱睿的闵校尉,另一半心里是开心,这样跟着父亲对于闵校尉来说还是第一次,他努力笔直的坐直身子,要让父亲看看自己也行,只是奔到半夜的时候,还是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候是凌晨,快马奔驰中的风吹在脸上,象是丝丝的寒冷,可是身上乱哄哄。看一看自己身上裹着一件衣服,是父亲的披风,后背靠在父亲温暖的胸前,闵校尉又闭上眼睛装了一会儿睡,好好地体会了一下父亲的怀抱。
没有一会儿就想起来大哥朱睿音信全无,闵校尉这才重新坐直身子。马蹄声中,传来父亲的声音:“再睡会儿吧,早饭还有一时呢。”
“儿子在想大哥。”在这清晨刚醒来的懒意中,朱闵没有想想就说出来,说出来才觉得不对,父亲一定更担心才是,自己说了反而添忧愁。
朱宣一夜在心里想过,把儿子附近的地形一一地在脑海里滤过一遍,这都是南平王以前马跑过的地方,再想想朱睿功夫不错,在家里对自己说排兵列阵也头头是道。朱宣淡淡对身前的朱闵道:“你大哥不是一个脓包。”
这个不是一个脓包的世子朱睿,站在早晨初升的日头下面,看在一个高处往四处看地形,七、八天前的一次混战中,歼敌立功心切,跑迷了路来到这乱山中,现在敌兵也没了踪影,自己这一队人也迷了路,在这山里转了足有几天了,朱睿掐指算一算,进山里至少有五天了。
看着这里大小山头一个接一个,看着个个都差不多,就象是绵绵延延不绝,朱睿轻轻叹了口气,东边日升西边落,可是奔着这日头走了两天,发现路还是不对。
时永康从后面走过来:“老沈,今天再找不到路,我们就没有吃的了。”三个人年纪不大,天天就“老沈,老韦”地闹,只有朱睿还是中规中矩的称呼,反而要被韦大昌和时永康笑。
“你看这路,”朱睿拉着时永康指给他看:“到处是树,几乎分辨不出来哪里是我们走过的,而且我们做的路标象是一个也没有见过。”
先是在追敌,还可以回头看到自己的路标,这在山里转圈子了,反而看不到了,时永康一拍额头道:“我们都追昏了头了,这两天偶尔只看到敌人露个头,”突然停来的时永康顿了一下,瞪大眼睛道:“你是说?”
朱睿点点头道:“敌兵就在我们身后,把我们一路做的路标都毁去了。”看着树林内下马靠着树休息的士兵,韦大昌也正在走过来,三个人头碰着头在商议:“这分明就是等着我们断粮,这主意想的是真不错。”
韦大昌也骂:“**,刚觉得找到路,他们就上来了,再一通厮杀,咱们又不知道身在哪里。”自从进了山,这仗就是这样打的。
世子朱睿也在心里暗自后悔,到底是立功心切,只想着多杀敌。此时想起来父亲,心中惭愧,要是父亲的话,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吗?
“想来他们人不多,所以才这样袭扰咱们,”时永康已经是火冒三丈:“咱们回头宰他们去。”被牵鼻子走了几天的三位校尉,都是临敌经验不深。
朱睿摇头道:“不,他们路这样熟悉,”眼睛往群山里看一看:“这里或许有他们的一个营地。”凭着直觉,朱睿被带到这里来,总是觉得这山里有敌兵的营地才是,会不会是伊丹?朱睿是知道伊丹是离开朝中,居住在草原中。
离这里五、六里地的一个树林里,一队吐蕃兵马也在这里待命,为首的却不是伊丹,而是芒赞的长子苏合,他长着同父亲一样乌黑狰狞的面容,正在与自己的一个手下说话:“明天他们就该断粮了,这三个人就是去年南诏书信里中说的三位汉人小将,”苏合一声狞笑:“等我活捉了他们献给父亲,也让父亲看一看我的能耐。”
然后再问手下:“都松大叔的长子是死在哪一个人手下,是那员穿白袍的?”手下人告诉苏合:“不是他,是另一员红袍小将。”都松的儿子是死在时永康的手下,苏合更是冷笑:“等我活捉了这三个人,点上天灯,为他报仇。”
眼睛看着这群山,苏合很有依靠:“这里我们熟,再把他们往山里引一引,再过两个山头,我的人马还有五千驻扎在那里,”不想这三员小将还是很狡猾的,追着日头找路,想往山里引也花了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