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治疗 (1)(8 / 12)
“你总是有理。入夏后我才换上软烟罗纱衣,你就撕了干净。”
秋叶低笑:“纱衣轻便不遮体,我看了,自然把持不住。”。
冷双成怔忪坐了一刻,才回神道:“原来是这个道理。”悔不该听信花总管的劝,穿夏装消暑。后面还有句话让她红透了面颊,打死也不敢说出:难怪他白日宣淫,不择场地……苦得她躲在帏帘之后,紧扒住椅背,死死咬唇不透出声音。他还捣腾得厉害,命她唤出他的名字。
想到这里,冷双成举袖遮住面颊,转头看向车窗外。
秋叶仍在低笑:“想起了什么?”她不回答,他似乎已经了然,不断拎着她的领口。她心痛貂衣毡绒被损,转脸正要提醒,不期然碰上一道柔软的唇,就搁在了嘴边。
冷双成受了一记秋叶的亲吻,随后粉霞面容又被咬了一口,她摸着脸,愠怒道:“有牙齿印怎么办?”
秋叶拉下她的手好好地瞧了瞧,道:“不是你先凑过来的么?”
冷双成极想伸手打掉他脸上的坏笑,想了又想,还是算了。骅龙穿过朱雀门及御街,停在了宣德楼前。秋叶先下了马车,冷双成对着暗格内的玉镜理了理妆容,才持着他的手走下车。
紫宸殿正前,公卿王侯由侍从引路,徐徐步下玉阶。
冷双成特意落在秋叶半步之后,没想到他不以为然,垂袖拉住了她的手腕,领着她并肩前行。遇上官员施礼问安,他径直点头走过,带着她来不及还礼就远去。
冷双成细细唤道:“秋叶……秋叶……这样做不好……”
秋叶冷淡道:“他们都习惯了。”
进到大殿之后,冷双成发现不仅文武百官都习惯了他的冷淡无礼,连当朝皇帝也习惯了他的脾气。她依照父亲教导的礼仪,低头敛袖,小步走在金砖上,前后不超过半尺间距。走过九块金砖后,她打算席地跪拜,御座中的皇帝开口说道:“朕已免除世子的跪拜之礼,世子妃应同例,快起身吧。”
冷双成仍然屈膝行了一礼,退到长身而立的秋叶一步之后,微微低头,容貌甚是谦恭。
皇帝抚须笑道:“世子妃知书达理,进退识礼仪,实在是我朝之福啊。”
秋叶听后才慢腾腾地躬身施礼。
皇帝受了礼,又笑道:“今日是新春,本不适宜谈论政事,只是京杭道及北疆灾情严重,令朕心下烦忧,见着世子面后,想问问世子可有治灾的方子。”
冷双成屏声静气,听懂了皇帝的弦外之音,并不心急。她知道秋叶的秉性,肯定不会随意应下这桩差事,十有□是要整治给别人。
果然,秋叶淡淡开了口:“驸马与长平公主成婚两年,素无功勋,不如趁这机会擢驸马为户政司长使,令他做出政绩来。”
皇帝沉吟一下,点头道:“世子说得有理。”当即唤侍从传令独孤凯旋觐见。
秋叶微低半身施礼,拉着冷双成退出大殿。
朱红廊道中,冷双成忍不住说道:“京杭道淤积雪泥,历经数月才能疏通,驸马身子孤寒,怎么抵得住初春的凉气?再说他即便能治好河道,又得辗转去北边赈灾,连番奔波下来,就是铁人也会散架了,何况他还一直病着?”
秋叶袖手拢住她的手腕,笑了笑:“这可是圣上答应的,不是我的主意。”
冷双成拖着他走进花树下,顺势掐了掐他的手背,恨恨说道:“你道我不知你的黑心肠?——年关将近时,我就看你接见了嫡派官属,少不得暗中指使他们,上书到中书省去,提议由驸马赈灾的事。圣上直到今日才决策,就是听着你这最后一句推动之辞。”
秋叶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笑道:“果然瞒不住你。”
冷双成左右看了一眼,发觉无人,终于忍不住抓掴他耳角一记。他依然噙着笑容,墨色眸子看进她的眼里去,说道:“晚上再来惩治你。”
她突然红了面颊,低头避开他的亲吻。
远处小跑来侍从的脚步声,冷双成连忙推开秋叶的怀抱。
侍从躬身禀告道:“常太傅领其他三公六卿在太元殿请见世子,意欲与世子切磋棋艺。”
秋叶还未答话,冷双成的眼睛就亮了。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我也去。”
每到新正初一,除去宫中的礼拜与宴乐,也是三公六卿注重的大日子。因为平素难得出门的秋叶会依约来到太元殿,参与公卿大臣摆下的弈局,以一敌九,应车轮战法。秋叶连续十年保持不败之地,很是震惊了朝野,甚至引得皇帝及嫔妃摆驾观望。
秋叶不喜宴乐,才以对弈推脱宫中诸多杂礼,并非每次都应允参加棋战。常太傅是他的主婚司仪,情面上比任何人都大一些,近三年来,他勉为其难就答应了这一次。
侍从连忙躬身退下,跑向太元殿传信。
秋叶拂下冷双成牵扯在袖角的手,说道:“你不能去。”
冷双成再不开口,只紧紧拉住他的衣袖,眼巴巴看着他。
秋叶道:“你去我不能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