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部分(2 / 3)
大业,他去得并无遗憾。”
“是,今日是老教主的忌日,他若在天有灵,见到少爷成功在望,大业将成,必会十分欣慰。他临去前也曾和小的说过,不该将少爷推入火坑,还请少爷不要恨―――”
卫昭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恨师父。平叔,这条路,是我生下来就注定要走的,我没办法逃避。我只恨自己忍到今时今日,才寻到这一线机会,拯救我月落族人。”
平叔面上隐露欣悦之色:“只求星月之神庇佑,咱们大计得成,月落族人再不用过卑躬屈膝、忍辱负重的日子。”
卫昭抬头凝望天空,飘飞的雪花挂于他的眉间,他渐涌微笑:“薄云山、裴少君,你们可不要令我失望才好。”
他转过身,看到江慈所睡屋内烛火仍亮,微一皱眉:“那丫头烫得不严重吧?”
“烫得厉害了些,小的已给她上了药,应该没有大碍,但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卫昭不再说话。平叔迟疑再三,终道:“少爷,恕小的多嘴,您对这丫头,可太容忍了。索性绑了她,或者打晕了装在麻袋中,让小的背着走便是,又何必您亲自―――”
卫昭目光凝在窗后的烛影上,低声道:“平叔,这么多年,你替我守着‘玉迦山庄’,替我训育苏俊他们,联络教中之人,我十分感激你。但你可知,当年我初入庆德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平叔心中绞痛,垂下头去。
卫昭声音越来越轻,几不可闻:“这丫头虽令人生厌,但我看到她这样子,总是想起、想起初入庆德王府时的自己―――”
平叔眼中渐酸,侧过头去。
卫昭话语堵在了喉间:平叔,你可知,当年的我,象这丫头一样,只求别人不再将我当成奴才,我也曾象这丫头一样,挣扎过,愤怒过,痛哭过,却还是变成了今日这个卫三郎―――
他猛然转身:“早些歇着吧,明日咱们一定得赶回星月谷。”
他向屋内走去,刚到大门口,江慈冲了出来。
卫昭微一侧身,江慈由他身边直冲入西边的柴房,不一会儿,抱着个幼童出来。她右手烫伤,便只用左手抱着,那幼童已近十岁,身形又较高,江慈抱得有些吃力,往自己睡的房中走去。
卫昭眉头微皱:“你这是做什么?”
江慈边走边道:“真是该死,我才想起来,这大雪天的,把他们扔在柴房里,会被冻死的。”说着迈入房中,将幼童放在炕上,盖好被子,又转身去柴房将另一个稍小些的幼童抱了进来。
卫昭斜靠在门框边,冷冷看着江慈将幼童们并肩摆好,见她有些犹豫,摇了摇头:“我倒看看,你睡在哪里?”
江慈坐在炕沿上,摸了摸一名幼童已冻得有些僵硬的双手,并不抬头:“我在这坐一晚好了,三爷早些歇着吧。”
卫昭转过身去,走到东侧另一间房内,见平叔正替自己铺开被褥,他宽去外袍,手却停在脖颈处,想了片刻,道:“平叔,还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平叔打开木柜看了看:“倒是还有。”
“给那丫头再送一床过去,若是还有,送一床去柴房。”
五一、圣殿深深
卫昭向来睡得不太踏实,第二日便早早地醒转,醒转的那一刹那,有些想不清楚身在何处。恍惚间还觉在十余年前的“玉迦山庄”,仿佛姐姐的手正轻柔地抚过自己的额头。
他心中暗凛,不知是快要重回星月谷,一路上睹景思人,还是因为练功求之过急,丹药之弊隐现,真气有紊乱的先兆。在炕上打坐片刻,待心境澄明方才出门。
此时天际露出一丝浅白,雪已收住。平叔迎了上来:“少爷,可以上路了,干粮我已备好。”卫昭点了点头,望向西边屋子。
平叔道:“晚上没动静,看来暂时是不敢逃的了。”
卫昭接过他手中的人皮面具戴上,又扣上青纱宽帽,道:“盈盈她们怕是等急了,咱们得抓紧时间。”说着推开房门,大步走到炕前,正欲俯身将江慈揪起,手却停在了半空。
土炕上,江慈与两名幼童并头而卧,三张面庞一般的纯净无邪,她被烫伤的右手搭在被外,握着身边男童被子一角,显是怕夜间被子滑落。
卫昭长久凝望着炕上三人,平叔进来:“少爷,得上路了。”
卫昭长呼出一口气,俯身将江慈提起来。江慈睡眼惺松,被卫昭青纱下的假面吓了一跳,知要赶路,忙将外袄软靴穿好,跟了出去。
寒风扑面,江慈缩了一下双肩,见卫昭与平叔行出很远,忙提起全部真气,跟在二人身后。
她轻功虽佳,但练的都是在小空间内腾挪转移之法,要这般提气在雪地中奔行,非得内力绵长不可,不多久,便被拉下很远,情急下险些跌了一跤。
卫昭听得清楚,脚步便有些放缓,待江慈喘着气追上,他又发力。江慈追得极为吃力,数次想趁他们遥遥在前,干脆溜之大吉,但卫昭说过的话又让她终不敢冒这个险。这只没脸猫太过厉害,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