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1 / 2)
再回到大帐的时候,香伶点了蜡烛在做针线,大红的肚兜,上面胖乎乎的福娃绣了一半,秦书挑帘,香伶一分神便刺破了手,血珠渗出来沾到了手中的丝线,香伶呀一声。
“没事吧?”秦书忙过去看,“这些东西,放着让下人们来就好。”
香伶将手指含在嘴里*吮,笑吟吟温柔道:“不碍事,外人做得哪里比得上自己家里人亲手做得呢?只是我针线不大好,希望到时孩儿穿出去别被笑话。”
说着无意识抚摸了一下绣了一半的娃娃,脸上露出笑意来,那是独属于母亲的温柔,香伶看了一会儿又继续开始绣,秦书觉得,香伶甚至比自己更加期待这个孩子。
秦书看着灯下的香伶,因为孕期的关系面上有些丰腴,没有从前的时候漂亮,但是她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很是温馨又温暖,又不知比从前好看多少。
这种生活已经是很好,像个家。
香伶感受到秦书的视线,被看得脸有些发热:“侯爷看什么呢?”
秦书咳了咳,声音稳稳的,带着特有的磁性:“我今天想,等咱们打下来四方城,了了这些事情,便辞了官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那时候你就不必整日里跟着我奔波劳苦,还要担心受怕。”
香伶鼻子一酸,有些不敢置信,手中的针也停了:“侯爷要带着香伶一起?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吗?”
“不带着你,难不成要带着别人?我那时已经说过,既是娶了你,哪里有叫你受委屈的道理?会有这么一天的,快了。”
最后一句带着期望,也不知是不是无意识的感叹,或者是安慰,香伶含着泪花看过去,秦书表情很认真。
这一刻忽然觉得嫁给他很幸运。
秦书说完,径自铺好了被,香伶怔怔地任他将手中的针线拿走:“别做了,晚上小心伤了眼睛,睡觉吧。”
香伶点点头,站起来却走向了角落里放着的木箱,停了一会儿拿出来一件衣衫,低头对秦书道:“前些日子做了件衣裳,也不知道尺寸,不知合不合侯爷的身。”
秦书闻言有些讶然:“做给我的?”
香伶点点头,嫣然一笑,雅致又清丽,微有些不好意思。
秦书接过,料子有些薄,想是入了秋便做好了的,应是压在箱子里有些时日了,深蓝的袍子,这时节也可以穿,拿着在身上比了比,看着香伶期待的眼神,又解了外袍换上。
秦书对衣裳颜色甚少挑剔,一向都是穿些比较不打眼的颜色,深蓝的袍子穿上身,立时让人为之一振。
他本就生得十分英俊,长眉入鬓,五官轮廓分明,烛光下侧脸看上去更是极为好看,带着些从前没有的傲气,傲而不骄,英俊得让人不敢直视。
“正好。”秦书走了两步,香伶手中拿着同色的腰带帮他束上。
“这里针脚有些大了。”香伶整了整衣衫,指着袖口。
“很久没人做过袍子给我了……”秦书有些感动,那些感动细细的,一丝一缕渗进胸口里。
香伶的手顿了顿,小心避开肚子,倚进他怀里:“以后香伶做,侯爷……”香伶斟酌了一下,始终有些羞赧,还是说了出来,“杜先生的事情,莫要太难过了,侯爷若是不嫌弃,香伶总是在的。”
秦书知道她的意思,手顺着她的头发轻轻抚了两下,又拍拍她的肩膀:“好了,莫说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也要高兴些,军医说你若是不高兴,到时候会生出个小老头或者小老太婆来。”
香伶捂着嘴笑了,嗔怪两句。
何方旭被囚禁了一年多,早就没了气力折腾,苟且偷生吊着一条命,不过是想着哪日出去了在百里璟面前狠狠整治秦书一把,而他都还不知道,此时的百里璟已再无心思去管这些。
翌日黄昏,秦书拎了一坛酒,坐在何方旭面前,面色沉静,那气度竟然叫何方旭想起了当年秦恒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也不过是如此了,父子两个如出一辙。
“怎么,来痛打落水狗了?”何方旭道。
“不是,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秦书斟了一杯酒,何方旭不接,秦书笑,“我若是想要你的命,何必费这些心思?”
“问什么?”
“我爹。”
何方旭哈哈一笑,有些癫狂,没有回答秦书的话,却道:“秦大将军,你知不知道,你的运气真的不错,非常不错,让我等羡慕得眼红。”
秦书仔细想了想,何方旭说得不错,自己运气是很不错,只是这运气,是多少人拼了命给他换回来的。
“你爹?用得着问么,既然将我囚禁在此,想必你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又何必再问?还用我一项一项同你说个清楚明白么?”
“我秦家与你无冤无仇,何方旭你未免欺人太甚。”
“无冤无仇?是啊,可是我与权势也无冤无仇,上头既然让我这么做,许了权势,许了地位,我焉能不做?不做是死,做了不也得了这一时的风光?”
秦书没有说话,权势这